满宠很有礼节地奉上拜帖,很快就被张元引入房中,客人们并未退避。
满宠仿佛没看到这些人,只恭()
恭敬敬地对张俭拱手拜道:“张公,太尉公因身负军国大事,难以脱身,不便前来拜访。是以托付晚辈,特来向张公问好。”
张俭面容平静:“老夫无碍,替老夫谢过你家太尉。”
“而今见张公安康,晚辈便可安心回去同太尉回报了。张公恕晚辈公务在身,不能久留,就此告辞!”满宠说罢,再度拱手作别,干脆地转身离开。
就连张俭都愣了一下,等到满宠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忙叫道:“伯宁稍等!”
张俭看过满宠的名帖,知道他的名字,见满宠被他叫住,说道:“我这有一份书信,还未完成,不知伯宁可否稍等两刻,替老夫转交给太尉?”
“张公有言,自无不可。只是若是为了这些人,张公大可不必。”满宠指了指屋中一直被他忽略的客人们,继续说,“太尉曾言,若彼辈愿意听从张公的劝告,可以网开一面。”
张俭问道:“你家太尉做此许诺,就不怕引女干佞攻讦?若因此让他遭到牵连,非我所愿。”
因为皇甫嵩一旦这么做,他偏私的嫌疑是绝对摆不脱的。
满宠顿了顿,略作思索后说道:“太尉行事,无不可对人言者,天子既已托付大事,自能辨别女干佞,太尉从无此虑,张公亦不必多虑。”
“当真无后患?”张俭表情带着震惊。
“当真!”
“可还要老夫做些什么?”
“张公费心不必。”
满宠再度告辞,经过、名单,那些被邀请吃茶的人都会说的。
满宠离开后,房间内的客人们不乏有瘫软在地者。
也有人反应地快一点,向张俭拜道:“多谢张公相救……”
张俭望着眼前没写完的信件,想着满宠离开前的话,心中念头四起,到他这般年纪,少有这般心情复杂的时候。
而今短短数日,却一连两次。
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句诗——“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至于原诗是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
“大父……大父?”
“你没事吧?”
“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我请的医者马上就来了。”
张俭回过神来,摆手道:“无碍,只是想了些事。”
他对屋中的客人宣布道:“此间事了,汝等若是不嫌寒舍鄙陋,可先小住一阵,亦可返回家中,应是无碍。”
客人们见皇甫嵩的手下都对张俭毕恭毕敬的,哪里愿意离开张俭的庇护,纷纷留言求收留。
张俭望着忙前忙后安排客人住处的张元,与老态龙钟的自己全然不同。
他忽生感慨——“恨不能晚生二十年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