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兴冲冲的掀起门帘,小跑进屋内,兴高采烈的对虞念道。
虞念看过大魏的地志, 临阳地处大魏东南,大概跟她前世苏杭所处的位置差不多。
冬季的温度大多都在零度以上,便连河里的水面都不会结冰,只是仍冷的要命。
湿冷湿冷的。
一整个冬天,估摸顶多也就能下上三四场雪, 还大都是小雪。
更多的是冷雨, 所以也就不怪乎珍珠瞧见下雪, 这般大惊小怪的了。
便是虞念,在听见了下雪后,心里都不禁涌出了几分喜意来。
早在珍珠进来时,雪团子的小耳朵便动了动。
这会儿虞念自贵妃榻上坐起来,低头往怀里瞧的时候,便正好跟雪团子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对上了。
“雪团子醒了啊,走,咱们去外面瞧瞧,下雪了呢。”虞念笑着点了点雪团子黝黑发亮的小鼻子,抱着雪团子跟珍珠一块儿出门。
“这次倒是难得,下的竟真的是雪!”
虞念来到院中,抬眸望了望天空中洋洋洒洒洒下的细密雪花,不由的感叹。
实在不怪她这般说,往日里,说是下雪,其实更像是下的雨夹雪,又或者飘在空中时还是雪花呢,落到地上便没了踪迹只余水迹。
“就是这么说呢,这可好些时候不见这般大的雪了。”于娘子这会儿正在厨房里收拾,听到虞念这话,不由笑道。
许是临阳少有下雪的缘故,临阳的人,见了雪,大抵心情都会好上那么几分。
“姑娘,披上件披风吧,也暖些。”琥珀这会儿撑了一把油纸伞出来,为虞念挡下空中飘洒下的细密雪花。
另一只手则将披风递给一旁的珍珠,示意珍珠给虞念披上。
“我自己来就好。”虞念将怀中的雪团子放下,接过珍珠手上的披风。
先前虞念病时吃过不少次的汤药,都苦的要命,所以自打那之后,虞念便对身体这块儿格外的重视些。
这雪景虽好看,但为了赏景,再染上风寒那便不好了。
虞念接过披风,乖乖的系好。
雪团子从虞念的怀中下去后,这会儿已经在院子里撒欢的跑了开来。
院中积了一层薄薄的雪,雪团子跑过,便留下了一串串小脚印。
瞧着倒是可可爱爱。
“姑娘,难得下雪,今晚不若吃锅子吧,锅子暖和。”于娘子看着雪团子在院中撒欢儿的跑来跑去,也是一脸的笑意。
“好啊。”听到于娘子这话,虞念笑着应下。
“正巧今早刚买了一只芦花鸡,家中还有前些日子从乡下采买的一些山货,便做一个芦花鸡菌汤的锅子,正是合宜。”
于娘子掌管着家中厨房,一提起做饭这块儿,便说的头头是道。
虞念在院中撑伞站了会儿,一边听于娘子开口唠家常,一边又赏了会儿雪景,不多时便听到了外面马车的动静。
这次她和陆臻回了府城后,陆臻便入了府城里的府学里就读,算算时间,这个点也差不多到回来的时候了。
虞念撑着伞往外去,却不想推开门,这才发现门外将将停下的马车并不是自家的。
这会儿马车上的人也听见了开门的动静,掀开车帘便瞧见了这边刚刚推开门的虞念,当下不由笑呵呵道:“念丫头可是以为是子至回来了?”
虞念闻言不好意思的一笑,接着大方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阿婆。”
虞念口中的这位阿婆正住对门,上次陆臻院试结束,她和陆臻回临川时,还不曾见。
当时对门只住着位带着仆人的老先生,待虞念和陆臻这次从临川回来,也是巧了,两家马车同时抵达了巷子口。
阿婆性子爽利、为人和善,许是虞念和陆臻二人合了其眼缘,自打那之后,两家便这么的走动了起来。
都说远亲不若近邻,今日你做了好吃的送过来,明日我做了好吃的送过去,这么一来一往,便也都渐渐的熟络了起来。
虞念也了解到了对门的老先生姓张,与阿婆乃是结发夫妻,二人只有一女,如今随夫外放。
所以目前对面便只有老先生与阿婆两人,共几个仆人一块儿生活。
虞念没有特意去打听,这些也只是在与阿婆日常的聊天中得知。
虞念猜测,对面的那位老先生想来也不是寻常人,那一身儒雅稳重的气质,可不是谁都能养成的。
不过虞念也只是猜测罢了。
她对旁人的来历,还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如今两家正巧是对门,她和阿婆性子又合得来,便当做邻居相处着便是了。
这会儿阿婆已经在仆妇的服侍下下了马车,虞念笑着上前关心道:“阿婆这是刚刚从外面回来?”
“正是呢,许久未归临阳,这次回来少不了要去那些老姐妹家做做客。”阿婆闻言笑呵呵道。
“瞧阿婆模样,故人相见,定甚是欢喜。”虞念看向阿婆,笑着打趣。
“就不许是阿婆方见了念丫头这才欢喜的?”
阿婆虽已是要当祖母的年纪了,但性子仍是促狭的紧,闻言不由笑眯眯的看向虞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