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们家姑娘紧盯着自己手中的汤药,眉头微蹙的模样,琥珀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她们家姑娘一向稳重,处事也是从容模样,但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却还是能看出些孩子气来。
只是若是让琥珀选的话,她是万万不想她家姑娘受伤的。
“我已跟珍珠说过,待明个儿从家里来时路上,给姑娘买些蜜饯带过来。”
看她们家姑娘接过汤药,愁眉苦脸的模样,知晓她们家姑娘怕苦,琥珀安慰道。
“果然,不管是哪种药,都是一样的苦!”
不想琥珀担心,虞念先浅浅尝了一口,试了下药的苦度,接着便一口闷下了。
若是一口一口的喝,那才叫折磨人呢。
“姑娘这话说的,都说良药苦口,哪有药是不苦的呢。”
听虞念这么说,琥珀看着虞念好笑道。
听到琥珀这话,虞念笑了笑,也是。
将药碗递给琥珀,接过琥珀早在一旁准备好的温水喝下,准备压一压嘴里的苦意。
却不期尝到了一丝甜。
虞念惊讶抬头看向琥珀,便见琥珀似是了然的笑了笑:“知道姑娘您怕苦,早些时候,奴婢便同姚家小姐身边的红樱姐姐说了声,让厨房的人送些蜜糖来。”
“想着若是姑娘您醒来,喝完药,也能甜甜嘴,压一压嘴里的苦意,不过却是不敢放多,怕放多了再影响了药的效力。”
“这样便已经很好了。”虞念闻言对琥珀笑了笑。
“我受伤这事儿,家里可否知晓?”
虞念喝完药后看向琥珀。
其他人虞念不担心,但她阿娘如今正怀有身孕,若是让她阿娘知晓她受了伤,她担心她阿娘会担心着急,再影响了自个儿身体。
琥珀陪在虞念身边这么久,哪里能不知道自家姑娘的想法,当下安慰虞念道:“知道姑娘您担心,我已经嘱咐过珍珠,先莫要对姨娘说,也托了表少爷跟老爷夫人提一下,莫要在姨娘面前提起姑娘受伤这事儿。”
“五姑娘那边,因那日不在,尚不知道姑娘受伤一事儿。”
“奴婢也怕五姑娘知晓后会不小心在姨娘面前说漏了嘴,便托了表少爷,若是五姑娘问起姑娘,便说姑娘您与姚家小姐相见甚欢,姚家小姐要留您在姚家住几日,过几日再回去。”
琥珀对于她们家五姑娘的性子也甚是了解。
若是五姑娘知晓她们家姑娘受伤一事,少不了孙姨娘也会知道。
若是孙姨娘再装作不小心,在她们姨娘面前提起,姨娘再因她们姑娘受伤一事,担心着急动了胎气,那就不好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只能是先瞒着五姑娘点了。
“琥珀,还好有你在。”
虞念听琥珀将她昏迷后的事情一一道来,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对琥珀笑道。
琥珀被虞念这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当下道:“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
“那也是你做的好,若不是你安排妥当,如今,我可要担心的夜不能寐了。”听到琥珀的话,虞念笑着看向琥珀肯定道。
“姑娘您真是,我可不跟您说这些了。”琥珀脸皮薄,听到虞念这话,心里高兴,脸却红了。
琥珀一边说着,一边接过虞念手中刚刚喝完润喉的茶杯,看虞念脸上仍是掩不住的苍白,琥珀放下茶杯后返回床边扶虞念躺下:“姑娘,您也早些休息,大夫说了,接下来几天您都需要好好静养呢。”
“好,你也早些休息。”虞念乖乖听话,顺从躺下。
琥珀脚步轻缓,走到桌前烛台旁,轻轻吹了蜡烛,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如今正是二月底,天边那一弯如眉似弓的月牙儿虽远远挂在天边,不至于让屋内完全陷入黑暗,但却也并没有好上多少,不过至少,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
虞念一开始许是睡的多了还有些睡不着,无聊的掰着手指数羊。
不过渐渐的,也许是刚刚喝的药效发作,虞念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终于,不知何时,完全陷入了梦乡。
许是睡得有些多了,又许是这不是自个儿家的缘故,第二天,天色微亮的时候,虞念便醒了。
这时琥珀也早已收拾完毕,见虞念醒了过来,倒了杯温水,走到虞念跟前,将水杯递给虞念后关心道:“姑娘怎起的这般早?”
“如今天色还早,姑娘再睡上半个时辰也不妨事儿。”
“琥珀,我睡好了。”
虞念接过琥珀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口水润了润喉道。
“姑娘可是不舒服?头还疼不疼?”
琥珀接过虞念递过来的水杯,听到虞念这话,忍不住关心道。
她们家姑娘虽不是那种会赖床的性子,可每次也都是需要她或者珍珠叫才起的,便是起来也要一会儿的时间来醒神。
今日虞念这番表现,却是不由让琥珀担心起虞念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还好,头清醒了些,不似昨夜那般难受了。”虞念坐在床上,后背处被琥珀放了块靠枕,倚靠着正合适。
“那就好,姑娘今晨可有什么想吃的?”琥珀一边给虞念准备洗漱的用品,一边问道。
一边忙着,一边回头见虞念似是认真思索的模样,琥珀笑道:“姑娘,忘跟您说了,您如今还在养伤,大夫特地嘱咐过,要吃些清淡的吃食,对您的身体伤势恢复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