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去上衙,门口守卫告诉他有人找,对方就在衙门对面的铺子里等他。
杨钺心烦意乱,摆手说:“谁来找本少爷都不见,让他滚!”
他一脚迈进衙门大门,身后传来一道女子脆嫩的声音,“杨小爷请留步。”
他回头一眼,哟,这不是邵芸琅的心腹丫鬟吗?叫什么来着?
“奴婢惜月,我家主子有事情想请杨小爷帮忙。”
杨钺心里不爽快,冷哼道:“我很忙,没空。”
他怀疑邵芸琅是来找自己当说客的,说不定还想请他当媒人。
“事关蔡晨小公子,我家主子说想请杨小爷帮忙送一封信,只需要您
动动嘴就行,若您无意相帮,那奴婢就先回了。”
“慢着。”杨钺收回脚,转身朝她走过去,问:“她也来了?”
“是,姑娘在对面的铺子里。”
“带路。”杨钺要亲自确认一番,邵芸琅是不是真的在算计谢渊,如果是,他一定会揭发她!
对面的铺子是卖胭脂水粉的,杨钺一头栽进去才发现里面都是女子,差点没扇自己一巴掌。
这家铺子开在衙门附近,本就有不少官员光临,店员瞧见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小吏连头都没抬。
这种**品的小官吏俸银少,架子还大,谱摆的比皇帝老儿还大。
杨钺那张脸就是最好的招牌,铺子里的女子瞧见他一个个红了脸,低着头悄悄朝他靠过来。
杨钺瞪了惜月那丫头一眼,这里根本不适合他和邵芸琅相见说话。
他拍了下柜台,大声说:“将你们店铺最好的花露拿两瓶给本少爷!”
店员抬头,和杨钺隔着柜台面对面站着,近距离看这张脸,谁也扛不住啊?
“喂,耳聋了?听见本少爷的话没有?”
“啊……是……是……杨小爷请稍等!”那店员顿时笑开了花,杨小爷在对面上衙的事情她早知晓了,但这么久也没见过他进门一回,没想到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您要什么?”店员刚才只顾着看美男,压根没听到他的话。
“两瓶花露,要最贵最好的。”
“好的,我们小店的茉莉花露与兰花香露最
受欢迎,一个浓烈一个淡雅,杨小爷要哪种?”
杨钺回想起邵芸琅身上的味道,好像既不是茉莉花香也不是兰花香,也不知她用的何种花露。
“咳,各来一瓶。”
“好嘞,您要送家中女眷的话,小店还有一款玉兰花头油特别好卖,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这款。”
“也来一瓶。”
杨钺买完东西,惜月已经去禀报邵芸琅了,邵芸琅拿着买好的东西下楼,经过杨钺身后时将一封书信塞进他手里。
杨钺强忍着没回头,交了银子拿了自己的东西才出去。
等他走出店铺,只瞧见邵芸琅上马车,马车片刻没停地离开了,真真是气死他了。
他进衙门时黑着脸,一个个想与他打招呼的官吏都自动跑开了。
这位爷心情好时与谁都可以称兄道弟,人也大方,但要是触到他霉头,那谁都没好果子吃。
杨钺把信丢到一边,信封上没有名字,他拆开看了一眼,里面还有一个信封才是寄给蔡家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纸,写了蔡家的地址以及蔡晨所遭遇的前因后果,最后只要一句干巴巴的“多谢”二字。
他把信交给长戈,“派人快马加鞭送到姑苏,此外给三哥去个口信,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这天早朝,内阁接二连三收到了坏消息。
先是南方接连大雨,已经有三省遭了灾,受灾百姓达数十万,伤亡人数还在统计中。
南方成了一片汪洋,更可恶的是,从南
方送来的一批粮食半路被匪患劫走了,这还了得!
“这批粮食走的是漕运,漕帮对此应该负责。”
“那一带匪患一直存在,但之前从未劫过官船,这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南方洪涝,是人都知道接下来粮价必定大涨,这伙土匪倒是懂得看时机,这般铤而走险劫官粮,是准备干一笔吃十年吗?”
赵国舅老神自在地站着,只在最后问了一句:“各地都在上折子请求开仓赈灾,此事事关人命,才是当务之急。”
“那批粮食足足有二十万石,乃是南方一省的税粮,若能找回,也能维持一段时日了。”
“哪有那么容易?那伙土匪盘踞湘西一带多年,老巢无人得知,当地剿匪多次都未果,南边的将领个个都是纸糊的,不堪一击。”
“那就从京城派将领去,涉及如此大量的官粮,不追缴难道要放任他们?”谢首辅看向兵部尚书,等着他分派人手。
李尚书摸着胡子思考片刻,提了个提议,“要说猛将,京城里这些养尊处优的必定比不上常年征战在外的,正好杨三郎在姑苏养病,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