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众人意料,金院长居然虚心接受了。
难道真可以畅所欲言?
有了这个开头之后,大家也就放开了许多,一一跟进。
崔独举手:“院长,请调低对棋手们的奖金抽成吧,这样才能更好的激励我们。”
“嗯,崔独所言极是,下一个。”
越来越多的棋手开始认真发表评论。
比如要求举办更多的赛事,把被金院长之前气走的赞助商重新请回来。
还比如,调高对时煜的悬赏令,最好将网棋也算进去,彻底开展一场针对时煜的狩猎狂欢。
以及,我们韩国也要培养职业棋手主播,占领宣传上的阵地。
金院长对这个进程十分满意,还回过头来,和坐在不远的曹燕薰相视一笑。
战术初步成功。
靠着下《罪已诏》,他成功打开了棋手们的话匣子,突出一个集思广益,如此一来,他个人的仇恨值也会有所降低。
但从柳永桓开始,突然就变味了。
“不!我们无法战胜时煜!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盘外招,哼小曲不行就摆臭袜子,摆臭袜子不行就报警,要是还不行,我们就上摩托车,如果实在办不到的话,就死不认输搁那填子,拼了命要膈应他一下!”
柳永桓神色惊恐,黑眼圈尤为浓密:
“对了!我们还可以用风水学!办个叫烂时杯的比赛,从气运上对他进行狠狠制裁!”
金院汗颜道:“你伱先坐下,有话好好说”
霎时,崔侑珍骤然起身,往桌子上一拍:
“不仅是时煜!我们也要把鹿思竹列入击杀名单!”
崔侑珍的精神状态和柳永桓有异曲同工之妙,眼睛里布满红丝。
“奶奶的!老娘这边还停留在看yy小说的阶段,她直接就大别墅住上了,小娇妻当上了,这——啊呸!我的意思是,她的威胁同样很大,绝不是我有嫉妒她的意思!”
“你你也坐下!人家前辈话都没说完呢!”
金院长心说完溜,神经病又多一个。
“院长!我也有话要说!”
由真绪也立刻跟进,同样处于红温状态下:
“我们所有人,应该向总统上联名信,将击败时煜,当成一项国策推动我!用全民族的力量击败他!
到时候,我们来场终极大考,凡是十番棋没赢过时煜的,都给我统统去当兵,抗击北傀去!”
“你们有完没完.”
李弦铁也陵感乍现,切入战场:
“我也有主意了!从现在起,我们所有人,应该放弃现代文明生活,积极去城市化,集体隐入深山老林苦苦修行棋艺,只准吃泡菜,烤鸭,麻辣烫和冰镇西瓜”
“滚啊!神经病们!和你们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搞好围棋!”
金院长终于突破了忍耐极限,如往常一样,像薅小鸡一样,拎起李弦铁的衣领一顿乱捶,大声咆哮:
“你踏马怎么不说,我们应该拿甲敏俊做人质,说你儿子在我们手上,要想他平安无事,就乖乖认输?”
也别问为什么这么多神经病,唯独朝李弦铁重击,问就是路径依赖,习惯了已经。
李弦铁艰难地挤出声音:“用亲属要挟别人认输,有违公平竞技,如果真要动用甲敏俊,我的建议是将他当成卧底派往”
“滚啊!我随便吐个槽,你还真接啊!”金院长又是一拳。
面对如此乱景,曹燕薰忍不住摇了摇头,叹了叹气。
好端端的韩国棋院,愣是在时煜一波又一波重拳出击下,朝精神病院方向发展,圣伊丽莎白跟这地一比都算是平稳祥和的。
也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还能剩几个正常人。
最糟糕的情况,他这个“大夫”指不定都要疯了。
“昌浩,你随便说两句吧,他们吵得我头疼。”曹燕薰揉了揉发痛的眼眉。
姜昌浩不情不愿地动了。
“各位,安静一下吧。”
他的话果然有效,金院长立刻停止了抡拳头,李弦铁也松开了格挡。
在局势如此险恶的情况下,大家之所以还能发发颠,而不是像僵尸一样死气沉沉,是因为所有人知道,韩国围棋最后的防线还在。
姜昌浩。
在结束了几个月的休假之后,再度返回了赛场。
“我没什么特别想说的,大家一起认真集训吧,我将参加下次应氏杯,和大家一起对付时煜.就这些。”
发言一如既往简短,如同白描,但却格外有力。
“昌浩,这段休息时间,你应该在日夜钻研时煜的棋谱吧?有把握战胜他吗?”金院长期待问道。
“我很难说有把握,毕竟没有正面交手过,我只是觉得他深不可测,难以战胜。”
姜昌浩的回答一如既往保守,表情上也不见有丝毫波动。
“但我十分渴望能与他交手,毕竟我的年龄已经上来了,我能感受到,现在的我,比起巅峰已经大不如前,我很想在竞技生涯的有生之年,与时煜在正式比赛上下一两局,否则我以后都没有这个机会。”
“那那如果是巅峰期,最强状态的您与时煜交手,能赢吗?”李弦铁紧张又尊敬地问。
“最强状态的我?”姜昌浩重复。
“没错!最强状态的您!”
“我,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