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聿把手移开的那一瞬间，林谅愣了一下，下一秒，眼睛一红，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本来就是情绪最敏感的特殊时期，在经受了身体上的折磨，最渴望一个暖乎乎的拥抱的时候，却被他推开。
“……那你就去训练吧，我想再睡会儿。”
林谅还没意识到自己哭了，只知道鼻子有点酸，还觉得今天的隋聿实在是太讨厌了。
她重新回到床上盖上被子，把自己埋得严严实实，用背朝着隋聿。
隋聿也被她的眼泪吓到了，怔愣了两秒，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像鹌鹑一样缩了起来。
他赶忙去被子里把她挖出来，就看见她鼻头红红的，脸上湿润一片，泪珠不停还在往下掉。
她低着头不看他。
他抬手去抹她的眼泪，声音很轻：“对不起。”
“我只是…”
隋聿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
“痛经、低血糖加上中暑，晕倒在操场，”隋聿轻轻把她的脸抬起来看她的眼睛，“找到你的时候你嘴唇都是白的，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你有哥哥，舍友，学姐，就是好像不太需要一个男朋友。”
林谅心里募地一沉。
“不是…”
“我问了谢栖莹才知道你最近一直作息很混乱，不是起得很早，就是很晚才睡。”隋聿语速很慢，“这些我从来都不知道。”
他垂眼，状似无所谓地开口：“在一起到现在，我的角色好像跟牛郎差不多。亲亲抱抱而已，花点钱在夜店，好像也能…”
林谅深呼吸了一下，心狠狠收紧，哽咽着打断他：“……你才不是！”
她不知道隋聿为什么会这样形容自己。
“我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我以为…因为你最近太忙了…我们几天才能见一次，我不想把负面情绪带给你，让你变成我的情绪垃圾桶。”
她抬手想用力抹去眼泪，被隋聿抓住了手。
“这不是情绪垃圾桶的问题，只是分享，”隋聿轻轻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不是想跟你的朋友和亲人争个一二顺位，只是如果偶尔能把给他们的情绪，不管是好的坏的…分一点点给我就好。”
林谅点点头。
看着他，眼眶里的眼泪又忍不住蓄起来。
“对不起…你身体不舒服，我还惹你哭成这样。”隋聿皱着眉去拭她的眼泪。
“我不哭了…”林谅揉揉眼睛，“你不是要去训练吗，别耽误了你的时间。”
“轻点揉，”隋聿提醒着，而后轻咳了下，“…今天没有训练。那是我刚刚生气，乱说的。”
林谅停了手，抿着唇瞪他。
隋聿被女朋友凶了一下，心里痒痒的，含着笑：“…我道过歉了。”
“还有……下次不许再把我的手拿开了。”
林谅皱着眉，在他手臂上戳戳点点，控诉他的罪行。
闻言，隋聿把她连人带被子往怀里团了团。
垂眸看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白长一双狐狸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