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回去告诉他一声吧,朕知道他这个人很有才干和见识,希望他能够尽快考中进士入朝为官为国家效力。”林小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殷切的期待。
“学生一定转达。”黄宗羲恭敬地行礼后离去。林小风望着黄宗羲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并不指望王夫之和黄宗羲都能成为像王守仁那样的圣人级人物,但他希望能够通过他们来迅速传播和推广自己的学说和思想。只要这些学说和思想能够长久地流传下去并深入人心,那么大明王朝的复兴也就有了希望。
琼林宴后的第八天午后,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乾清宫的琉璃瓦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成庆华急匆匆地来到乾清宫求见林小风。此时林小风正在午睡,被冷水洗了把脸后就来到了前殿接见成庆华。
成庆华一脸神秘地说:“陛下,有大事要禀报。”说着就递上了两封公文给林小风身边的侍从天阳。
林小风接过公文,仔细阅读着,同时听成庆华口述公文的主要内容:“李阁老作为赈灾追税的钦差大臣,已经离开了南直隶前往浙江。到了那里之后,他接到了南京吏部侍郎黄道周发来的一封密信,信中提到郑芝龙私下里与建奴勾结,贩卖粮食、、铁器和药材给他们。”
林小风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沉声问道:“这封信里的内容属实吗?”
“黄道周是福建人,他得到了同乡的消息后进行了秘密调查,确实发现了郑芝龙与建奴勾结的证据。”成庆华也紧皱着眉头回答道。
林小风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太子和南京朝廷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的,公文上有太子的印章可以证明。”成庆华回答道。
林小风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却乱管!”原来他早就知道了郑芝龙的事情,但为了大局考虑,暂时搁置没有处理,打算等内乱平息之后再行处置。没想到却被南京方面给捅了出来。南京这一举动,看似出于好意,实则却可能引发更大的麻烦和混乱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然后沉声对成庆华说:“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我会亲自处理。你去把天阳叫来,我有话要吩咐他。”
成庆华闻言,连忙应声退下,不一会儿,天阳便匆匆走了进来。
“天阳,你速去浙江一趟,找到李阁老,把这封信交给他,并告诉他我的意思:让他秘密调查郑芝龙与建奴勾结的事情,务必找到确凿的证据。同时,你要叮嘱他,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小心行事,切勿打草惊蛇。”林小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天阳闻言,连忙恭敬地行礼应声道:“是,陛下,臣遵旨。”说完,他便转身匆匆离去,准备前往浙江执行林小风的命令。
林小风望着天阳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他知道,这件事处理起来并不容易,但只要能够找到确凿的证据,就一定能够揭露郑芝龙的罪行,为大明王朝铲除这个隐患。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在那风雨飘摇的大明末年,林小风皇帝面临的局势犹如一团乱麻,纠缠不清。除了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两股声势浩大的起义军,西南的土司也蠢蠢欲动,辽东的建奴不断侵扰边境,北边的蒙古更是烽烟四起,战乱频仍。更令人头疼的是,海上还有个郑芝龙,他手握十万精锐水师,在东番(即今台湾)筑城固守,其势力不容小觑。
郑芝龙的心思,林小风皇帝心知肚明。若朝廷与郑芝龙撕破脸皮,他虽未必敢与朝廷正面硬碰,但退守东番,割据一方却是绰绰有余。然而,郑芝龙那点小心思已经暴露无遗,朝廷也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林小风皇帝沉思片刻,转头看向成庆华大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范尚书,你觉得这事儿怎么处理?”他缓缓问道。
庆华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似乎也被这复杂的局势所困扰。“我觉得啊,在没搞定李自成之前,咱们最好别动郑芝龙。”他缓缓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林小风点点头,眉头微皱,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是这么想的。”他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但是,这事儿恐怕得委屈一下黄道周了。”
庆华闻言,脸色更加凝重,他深知黄道周是无辜的,但在这乱世之中,有时候为了大局,不得不牺牲一些人的利益。“陛下,这处分是不是有点重了?降职罚俸不就行了?”他试图为黄道周争取一些宽容。
林小风也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对黄道周的不公,但在这乱世之中,他必须做出最有利于大局的决策。“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权宜之计啊。”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沉重。
要动郑芝龙,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李自成被灭,二是朝廷的水师得到足够的训练,能与郑芝龙一战。然而,现在这两个条件都不满足,所以郑芝龙这块儿还不能轻举妄动。
“行,我这就去办。”庆华拱了拱手,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陛下,还有第二封公文请您过目。”
林小风打开公文一看,是简明孝和吕大器上的折子,请求赶紧给前线补充粮草、火炮和火药。他眉头紧锁,仔细阅读着折子上的内容。吕大器那边粮食还算充足,但火炮却不够;而简明孝那边的情况就更加糟糕了,粮食和火炮都紧缺,尤其是粮食,原来靠李定国从四川转运,现在李定国调走了,川军也撤了,运粮之路变得异常艰难。
“工部造的那个铁模火炮还没到吗?”林小风焦急地问道。他知道在这场战争中,火炮的威力将决定胜负。
“已经发往潼关、武关了,过几天就能到。”庆华回答得斩钉截铁,但眉宇间却透露出一丝担忧。他知道这场战争的重要性,也知道朝廷的处境已经十分危急。
“粮草呢?”林小风继续追问。他深知在这场战争中,粮草的重要性不亚于火炮。
“山东的粮草半个月前就到徐州了,已经装船运往潼关了。”庆华的回答让林小风稍微松了口气。然而,他仍然眉头紧锁,思考着如何帮助简明孝度过难关。
突然,他停住脚步,对庆华说道:“内阁赶紧拟旨,调密云的一万精兵去宣府,跟唐胜宇、祝凤翙他们一起拿下大同,让李自成腹背受敌。”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果断。他知道这场战争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必须采取果断行动才能扭转局势。
“遵旨!”庆华领命而去。他知道这场战争的重要性,也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他必须尽快将皇帝的旨意传达给内阁和前线将领,让他们做好充分的准备。
林小风看着庆华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这场战争将决定大明的命运,也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决策都将影响深远。他必须谨慎再谨慎,才能确保大明的未来。
……
说到潼关城,它可真是个厉害的地方。这座城池是在唐朝的基础上扩建而成的,洪武九年才最终建成。城墙又高又厚,最低的都有五丈高,最高的更是达到了九丈。围着城墙转一圈,足足有二十二里长。六个城门巍峨壮观,敌楼炮台遍布城头,显示出这座城池的坚固与雄伟。
然而,潼关城的地势却异常复杂。光靠一座城池是守不住的,所以大明还特意挖了三道大沟来加强防御。这三道沟分别是远沟、禁沟和潼沟,里面都流淌着从秦岭流下来的清澈河水,最终汇入黄河之中。禁沟的水浅且路好走,可以让轻兵悄悄过去。为了防着敌人绕到后面偷袭,大明还沿着这些沟修了十几个堡垒,叫做十二连城。整个防线密不透风,犹如铜墙铁壁一般坚固。
此时正值林小风十九年的五月初五端午节,然而潼关城里的顺军却连粽子都吃不上。他们只能勉强填饱肚子,因为关中地区正遭遇大旱,粮食收成极差。老百姓活不下去了才起来造反,现在他们退守关中,粮食已经快要吃完了。援军也指望不上,幸好西安那边还有点存粮,不然他们真是要绝望了。
“报!”一个探子急匆匆地跑进城来,向景常浩报告:“明军十万大军已经压到灵宝了,守军已经投降。简明孝没有停歇,直接往潼关来了,现在驻扎在城东二十里地。”
常浩一听这个消息,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惊讶地问道:“二十里?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探子回答道:“是啊,不过明军看起来并不想马上攻城。”常浩疑惑地看着地图,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喃喃自语道:“要是我是简明孝,肯定会在灵宝休整,不会跑到这荒郊野外来。难道说……有诈!”
说完这句话后,常浩立刻转身问身边的亲兵:“皇上那边有什么消息吗?”亲兵回答道:“皇上离这儿不远,就十里地。泽侯田见秀还带着一万大军一起过来呢。”听到这个消息后,常浩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他知道田见秀是顺军的精锐将领,有他在身边,至少可以稍微安心一些。
夜幕降临后,李自成和田见秀一起走进了潼关城。他们在城内用过晚饭后,众将便聚在一起商量对策。李自成坐在中间位置,神情严肃地听着大家的意见。这时,田见秀站起身来,他穿着粗布衣裳,腰系蓝带,脸圆圆的留着长胡子。他的影子投在墙上,看起来挺吓人的。
“皇上,”田见秀声音洪亮地说道,“我有个请求。明军分兵攻打武关和潼关,咱们兵力不够。骆文彬那儿有辎重数千,我想调过来加强潼关的防守,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他说完这句话后,便静静地等待着李自成的回应。整个房间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等待着皇帝的决策。
听说田见秀请求调派骆文彬的辎重部队参战,李自成听后不高兴地皱了皱眉,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潼关那地方,地势险要,守起来容易,攻进去难,哪里用得着那么多兵力?”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众将的心上。
“但是,陛下……”田见秀还想说什么,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几分不甘,仿佛想要说服这位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领袖。
“没有但是!”李自成的声音猛然提高,他的态度非常坚决,就像那巍峨的山峰,不可动摇。他凝视着田见秀,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看透一切虚妄。
他拒绝让文彬参战,这背后主要有两个原因,如同两道坚固的城墙,牢牢守护着他的决心。
第一,李自成对骆文彬的忠诚度有所怀疑。毕竟骆文彬以前被俘过,他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在那段被俘的日子里,他是否受到了什么影响?是否对大顺军的忠诚有所动摇?这些都让李自成心中充满了疑虑。大顺军里好将领多得是,能不用他骆文彬就尽量不用,这是李自成心中的一道坎,一道他无法轻易跨过的坎。
第二,李自成认为兵不在多而在精。大顺军现在缺的是精锐部队,而不是这些辎重兵。他们需要的是能够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能够以一当十的勇士,而不是这些只会运送粮草的辎重兵。骆文彬的部队参不参战,对整体战局其实没多大帮助,这是李自成心中的另一个坚持,一个他无法妥协的坚持。
田见秀被李自成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他喘着粗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不甘,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猛兽,无法挣脱束缚。
这时,景常浩出来打圆场说:“吕大器正在攻打武关,或许可以调骆文彬去那边防守。”他的声音平和而理智,仿佛一股清泉,试图浇灭这场无形的争执。
但李自成还是不为所动,他淡淡地说:“让他负责运粮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时,传令官走了进来。他扫视了一圈众人,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他附在李自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声音低沉而急促,仿佛带着某种不祥的预兆。说完后,他就匆匆地出去了。
李自成先是皱了皱眉,仿佛被什么棘手的问题所困扰。接着,他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那惊讶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最后,他愤怒又疑惑地问:“这是真的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事情所震撼。
程鸣和见状,急忙问道:“陛下,您怎么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和焦急,仿佛想要为这位领袖分担一些压力。
李自成咬牙切齿地说:“西安传来急报,榆林那边发生民变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无奈,仿佛被什么无法控制的力量所牵制。
“民……民变?”南宫尚朴猛地站了起来,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喃喃自语道:“陛下您说的是民变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敢相信和惊愕。
“没错,就是民变!榆林的百姓要造反了!”李自成愤怒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法抑制的怒火,仿佛被什么触动了心中的痛处。
尚朴愣在那里,心里翻江倒海。想当年我们起兵是为了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现在怎么百姓反而要造反了呢?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仿佛被什么无法解答的问题所困扰。
其他将领也是一脸愕然。有的瞪大眼睛,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事情所震撼;有的张着嘴说不出话,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咙;还有的干脆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事情所定格。
过了好一会儿,程鸣和才疑惑地问:“陛下,您确定消息无误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敢相信和疑虑,仿佛想要确认这个可怕的消息是否真实。
李自成收起怒容,看着他说:“怎么会错?”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不容置疑,仿佛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程鸣和低下头,小声说:“我记得我们大顺军在林小风十六年攻取西安后,又顺势拿下关中,各地都是望风而降,只有榆林坚持抵抗。我们围了十多天才攻下城,后来还……还屠了城。”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安,仿佛被什么可怕的记忆所困扰。
“那榆林现在应该没人了啊,怎么还会有民变呢?”他的问题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仿佛想要解开这个无法理解的谜团。
回想起林小风十六年冬天,李自成曾派骆文彬攻打榆林。榆林是延绥地区的重要城镇,据《明史》记载,那里兵强马壮,但地方贫瘠,军饷常常不足。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再加上靠近蒙古,所以榆林民风强悍,不事农耕,只以打仗为业。一有战事,男女老少都会拿起武器上战场。
那时的榆林,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屹立在延绥地区。然而,这座堡垒最终还是被大顺军攻破了。七万大军围攻了十多天才攻下城,那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城破后,都任、王世钦兄弟、尤世威等人被俘不屈,惨遭杀害;王家禄自杀身亡;侯世禄和他的儿子拱极也战死沙场。武将全部阵亡后,无论是在职还是离职的文官也都自杀殉国。
李自成心里清楚榆林的情况,他瞪了程鸣和一眼,心想:说是民变是为了安抚人心,如果说是兵变恐怕会引起内乱。看到众将领疑惑的表情他知道瞒不过去,于是叹了口气说:“榆林虽然百姓不多,但我担心蒙古人会趁机侵扰,所以就把百姓迁进城里,还调了大同的张天琳、柯天相以及降将姜瓖去防守。”
“这其实是姜壤的兵变!他以议事为名率领亲兵突袭帅府,杀了张天琳、柯天相,然后率领降兵造反了!”李自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愤怒和无奈,仿佛被什么无法控制的力量所牵制。
众将领听后都沉默了。他们早就料到降兵会反,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事情所困扰。
南宫尚朴急切地说:“陛下,我们应该立即派兵围剿!”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坚定,仿佛想要立即行动,平息这场叛乱。
然而,田见秀、景常浩等人却投来鄙夷的目光。景常浩忍不住反问道:“牛左辅,你这话不是废话吗?不围剿还能怎么办?难道给他们送粮去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不满,仿佛对南宫尚朴的建议不屑一顾。
众将领闻言大笑起来,仿佛被什么可笑的事情所触动。他们的笑声中带着几分轻松和释然,仿佛想要用笑声来掩盖内心的忧虑和不安。
“哈哈哈……宗敏将军的话真是惊人啊!”田见秀称赞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仿佛想要用这种方式来缓解紧张的气氛。
“宗敏将军真是文武双全啊!”郝摇旗也附和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敬佩和赞叹,仿佛对景常浩的才华赞不绝口。
“宗敏将军说得对!”将领们纷纷表达对南宫尚朴的不满。自从大顺军败退北京、凤阳、承天府以来,只有在大名府的战役中打了个平手,但损失也不小。现在他们已经不再信任南宫尚朴和程鸣和了,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满,仿佛被什么无法解答的问题所困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