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苏斯神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不用了,干净的衣服并不能掩盖我内心的污点。我们只是去见神皇,又不是去赴宴。”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透露出对世俗繁华的超脱和对信仰的执着。
说完,他与狗尾巴草擦肩而过,率先离去。留下狗尾巴草和祺瑞斯面面相觑,彼此都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对神父的敬佩和担忧。他们知道,明天的神皇接见对于神父来说意义重大,但同时也可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祺瑞斯皱着眉头看着神父远去的背影说道:“我看他的状态跟往常不一样,虽然他的脸上仍然带着微笑,但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沉重。明天见神皇,恐怕会有变故。”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担忧。
狗尾巴草也感受到了这种不安的氛围,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对,神父的变化确实让人捉摸不透。他以前总是那么沉稳从容,但现在却好像有什么事情在困扰着他。我怕他在神皇面前出言不逊触怒了神皇……那可是死罪啊。”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
暮色如一块巨大的绸布悄然降落,将天边染成一片淡淡的橙黄。神父杰苏斯,在这朦胧的夜色中,拖着长长的影子,回到了旅舍。狗尾巴草儿,那位活泼而热心的旅店侍女,特意与神父安排在了同一个屋檐下。她希望能更好地照顾这位远道而来的神父,更渴望能深入了解他的内心世界。
然而,神父总是如同一座孤岛,沉默寡言,他的双眼似乎总是被一层深深的忧郁笼罩。每当夜幕降临,他便会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夜空,仿佛在寻找什么,又或者在等待什么。狗尾巴草儿满心疑惑和担忧地看着他,却又不敢轻易打破这份宁静。
他们曾尝试聊起关于靖江和阳曲县的风土人情,希望能让神父的心情得以放松。在那短暂的交谈中,狗尾巴草儿看到神父的眼中闪过一丝难得的光亮,仿佛那些熟悉的地名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看到神父没有明显的异样,她稍微安心了些,也许,她想多了,神父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个陌生的地方。毕竟,圣城,这个充满神秘与庄重的地方,即使是对信仰虔诚的人,也可能会感到疲惫和迷茫。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旅舍的地板上时,狗尾巴草儿看到神父只是简单地洗了洗脸,他那身黑色的长袍上还沾着旅途的尘土,胡须也显得有些凌乱。她心中的不安再次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忍不住轻声提醒道:“神父…你真的不换衣服吗?”
神父杰苏斯微微转过身来,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等受洗者简单仪式过后,我们就可以离开圣城了。”
狗尾巴草儿无奈地点了点头,但她心中的担忧却像一颗不安的种子,在心底悄然生根发芽。她感觉神父似乎正在走向一条未知的道路,而自己却无法为他分担丝毫。
随着清晨的到来,阳光如同金色的细沙洒满了圣城的大街小巷。金色的光芒照耀在圣殿山上,那座巍峨的建筑在晨光中显得更加庄严神圣。神父杰苏斯和狗尾巴草儿踏着清晨的露水再次来到圣殿山下为即将到来的洗礼做准备。
这次进入圣殿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守卫只是稍微提醒了他们一下注意事项并没有过多地为难他们。神父杰苏斯独自一人走进了圣殿的大门··
而狗尾巴草儿则选择了直接回到祺瑞斯的家。对于这座神秘的圣殿她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现在选择避免和它打交道可能是最明智的决定。她决定等回到朝廷后再做决定看是否继续与圣殿保持联系。
在圣殿内神父杰苏斯抬头仰望着那被金光笼罩的穹顶内心如同平静的湖水一般波澜不惊。他沿着台阶向上走去每一步都坚定而沉稳。按照守卫的指示他来到了正殿之中。正殿内的装饰依然如同他上次所见一样庄严而肃穆但气氛却比之前更加活跃了一些。人们在这里悠闲地游览着或驻足观赏或低声交谈。
突然一个面色不善的侍者走到他面前质问道:“神父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进来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仿佛对神父的穿着打扮十分不满。
神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感到恼怒他平静地回答道:“我来圣殿山接受神皇的洗礼并即将就任红衣主教。我之前已经通报过了麻烦你再为我通报一次吧。”说完他递上了委任状。侍者接过委任状看了看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他说道:“你在这里等着吧别乱走动。”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神父杰苏斯默默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和人们。他看到信徒们跪在神像前虔诚地祈祷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敬畏和渴望。而红衣主教们则在旁边讨论着事情他们的神情严肃而认真。这一幕幕都深深地印在了神父的脑海里让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与此同时在神皇奢华而庄重的书房里一场关乎未来的重要谈话正在进行着。神皇坐在宽敞而明亮的书桌后面他的头上戴着华丽的冠冕身上散发着威严而庄重的气质。他的左右站着书记官、大法官等朝廷重臣而前面则坐着一位金发碧眼、腰板挺直的外国人。这位外国人的脸上写满了尊敬和感激之情他仿佛对神皇充满了敬意和崇拜。
“感谢圣座的招待。”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突然站起来恭敬地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签订了合约我就需要尽快回去向我的陛下汇报情况了。因为时间紧迫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果决仿佛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神皇点了点头他缓缓地开口说道:“你回去告诉你的陛下吧我已经对他非常宽容了。虽然我们之间有着两年的期限但我希望你们能够加快进度最好能在一年半内将所有的神罚武器送到圣城来。如果你们人手不够的话我可以派人去帮助你们。”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一个命令又或者是一个要求。
金发男子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他说道:“感谢圣座的体谅与支持。不过我们的陛下已经派遣了两位红衣主教来协助我们了所以不需要再派人过来了。潞西堡离圣城比较远而且制造神罚武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已经在努力赶工了在约定的期限内完成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不过您所提到的事情我会向陛下汇报的争取早日完成并送过来。”他的态度非常诚恳仿佛已经感受到了神皇的威严和要求。
然而神皇却挥手打断了金发男子的话他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太满意。他的眉头微皱仿佛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首批神罚武器将在三个月内送达我们要先准备好人手进行研究。这些武器不能长期掌握在外人手中。”旁边的大法官也点头附和道:“圣座所言极是这些神罚武器是神赐予我们的工艺我们必须尽快掌握它们的使用方法。”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侍者进来躬身说道:“圣座从费列罗来的红衣主教已经接受了您的洗礼现在正在正厅中等候。”他的声音打破了书房内的沉默也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振。
神皇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华丽的袍服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期待的光芒。他说道:“嗯出去吧。这些年来时局越来越不稳定了先是潞西堡的事情又有剃刀会和地信徒聚众闹事等等问题。我们必须尽快仿制出神罚武器来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说完神皇已经走了出去留下书房内一群人面面相觑。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而此刻的神父杰苏斯也正在正厅内默默地等待着洗礼的到来。他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和期待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新生活的准备。
神父杰苏斯孤独地站在黄昏的余晖中,他的身影在长长的车栈里被拉得细长,似乎在期盼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与他无关,他宛如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安静而坚定,如同孤岛般矗立在喧嚣之中。
突然,一阵骚动打破了这份特有的宁静。神皇在一群盛装随从的簇拥下缓步走来,金色的服饰在渐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如同繁星闪烁,显得他气势非凡,宛如天神降临。神父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紧,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行李,仿佛在寻找一丝心灵的慰藉。在这个陌生而庄严的地方,他即将迎来人生的重要转折,而神皇的到来,无疑为这场洗礼增添了更多的庄重与神圣。
神皇缓步走来,威严自然散发,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身边萦绕。周围的人都自觉地退开,为他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后,映照出一道耀眼的光环,宛如天神降临。
侍者快步走到神父面前,他的步伐轻盈而迅速,仿佛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恭敬地向神父鞠躬,脸上满是谦卑与敬意。然后,他开始为神皇介绍这位特殊的神父。
神皇瞥了神父一眼,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打量着眼前这位神父,只见他衣衫褴褛,满面污垢,蓬乱的头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洗漱了。这与神皇平日里所见的光鲜亮丽的红衣主教形象大相径庭。尽管如此,神皇还是从神父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坚定而深邃的光芒。
“你就是费列罗的红衣主教?”神皇半开玩笑地问道,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气氛。
神父微微欠身表示恭敬,然后缓缓地说:“杰苏斯见过陛下。我来这里并非为了私事,而是心中有一个长久以来的疑惑,想向陛下请教。”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坚定和自信。
神皇听后心中一震,但仍然沉声问道:“你想问什么?”他好奇地打量着这位神父,想知道他到底有何高见。
神父抬起头,直视神皇,他的目光坚定如炬,仿佛要看穿神皇的内心深处。“我想问的是,”他缓缓开口,“为什么圣城的贫民被隔离在墙外,禁止他们在白天行走?为什么内城如此奢华,我们却还要向贫民募捐?”
神父的问题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场面。四周一片寂静,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似乎被他大胆的直言所震惊。大法官愕然地看着他,深邃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神父紧握拳头,情绪有些激动。他继续说道:“我是来质问陛下的!为什么在圣殿里,我们可以容忍红衣主教公然饮酒?教士应该是心灵的导师,但我看到他们实际上在挖教会的墙角!”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怒和不满都倾泻出来。
他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说道:“我在贫民区住了一段时间,看到贫民们虽然受到欺凌,但仍然对教廷充满信任。然而,我听到的却都是教廷内部的无耻行为!当民众向教廷求助时,他们必须行贿才能得到回应;教徒们贪财好色,沉迷于酒色之中!”他的言辞犀利而直接,毫不留情地揭露了教廷的丑恶现象。
“我不相信陛下没有看到这些情况!”神父的声音逐渐提高,几乎变成了怒吼,“为什么教会如此腐败却还能壮大?难道是因为有圣父圣灵的支持吗?这样的教会怎么能称为神圣!?”他的话如同利刃一般刺向神皇的心脏。
周围的人都被吓得脸色大变,他们从未见过神父如此失控过。红衣主教手中的酒瓶不知不觉地滑落,“砰”地一声摔碎在地上;他面露呆滞之色,似乎还没有从神父的质问中回过神来。这一刻,整个场面仿佛被冻结了一般静止不动。
神皇勃然大怒:“你太放肆了!怎么敢这么说!”他瞪大眼睛看着神父,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来人!这个人被异端邪说蛊惑了心智,已经背叛了教会!把他关进监牢!明天在广场上用火刑!”他的命令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落在众人耳中。
命令一下达,就有几名士兵走上前来押送神父离开。神皇的怒气仍未消散;他命令大法官立即审问神父并查明真相……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让整个圣城都陷入了震惊和不安之中。夜幕降临,整个圣城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石牢里的灯火在摇曳着微弱的光芒。
杰苏斯神父面无表情地坐在冰冷的石板上;他的心如同死灰一般寂静无声。他抬头望着那个小小的天窗;似乎在深思着什么……也许是在回忆过去的岁月,也许是在思考未来的命运。但无论如何,他都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突然之间,空旷的牢房中响起了脚步声;大法官走了进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后独自面对神父。他打量着神父说道:“你叫杰苏斯吗?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我在这座圣城已经很久了,但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嚣张跋扈、肆无忌惮的人!”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神父抬起头看着大法官说道:“我刚才说的话有哪一句是虚妄的吗?”虽然身处牢房之中,但他的声音仍然坚定而自信,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动摇他的信念。大法官摇头叹息道:“你是想成为殉道者吗?还是只是为了追求一种悲壮的感觉?”他试图理解神父的内心世界,但却发现这并非易事。
神父苦笑着回答道:“殉道……也许吧。但更重要的是,我在圣城生活的这段时间里,我看到了太多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谎言、灾难和欺压充斥着这个世界!我觉得能够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为真理而牺牲的准备。大法官听后斥责道:“自以为是!像你这样的人在圣城并不少见!自以为掌握了真理就可以肆意妄为!但实际上你们什么都不懂!这个世界、这个教会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你们只会将人们拖回到痛苦和混沌中去!”他的言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愤怒。
“你们根本不懂!”大法官继续说道,“软弱的人类根本无法承受神所赋予的自由选择权!他们只需要学会盲从和顺从!你希望世人能够过上你所谓虔诚真实的生活;但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太难了!教会出于怜悯之心才不再要求信徒完美无缺;而是允许他们通过简单的仁慈行为得到解脱和救赎!这是我们数百年的努力成果!”他试图向神父解释教会的苦衷和良苦用心。然而,神父却静静地听着这些话,并在心中默念……他有自己的信仰和坚持,不会轻易被他人所动摇。这场牢房中的对话仿佛是一场关于信仰、权力和人性的较量;而谁将最终胜出,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与此同时,在祺氏豪华的府邸中,气氛却截然不同。祺氏的小儿子狗尾正在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把玩一个精致的玩意儿。这是他最珍爱的宝贝,每次看到它都会让他心情愉悦。然而,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打破了这份宁静与和谐。祺氏满面惊惶地冲了进来,她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不安。“狗尾!出事了!”她大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狗尾的心猛地一紧,手中的玩具不慎滑落,瞬间摔碎在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他内心的平静,他瞪大眼睛惊愕地问道:“祺氏,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和不安,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祺氏急急忙忙地赶来,喘息未定,双颊因疾跑而微微泛红,仿佛是逃过了一场大难。她眼中闪烁着焦虑与急切,急切地说道:“我昨天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小心行事,可今天还是传来了坏消息。神父在朝堂上公然顶撞了神皇,那场面真是惊心动魄啊。皇上听了神父的话,脸色瞬间铁青,当场大怒,下令把他囚禁了。听说明天就要在广场上对他执行火刑,正式的通告可能很快就会出来。我的上司也吓坏了,生怕被神父的事情牵连,现在整个部门都人心惶惶。神父的胆子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