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回京
林小风闭目沉思良久,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尽管他对周志伟在阳曲县动用自己的钱财之举无法挑出明显瑕疵,但他内心的疑云并未完全消散,于是,他缓声开口,言语间似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罢了,本官暂且放你一马。既然已在阳曲县扎根,就当收敛锋芒,安分守己才是正道。”
周志伟听罢,胸口悬着的那块巨石仿佛突然间找到了归宿,悄然落下,他眼底闪过的一抹庆幸犹如夜空划过的流星,短暂而耀眼,似乎意味着那笔他曾为之忧虑的钱财暂时得以保全。
然而,林小风的目光瞬间凌厉起来,犹如一柄藏于鞘中的利剑刹那间出鞘,寒光逼人,直刺人心:“咱们几番交手,还记得你早年巡查各郡县之时,手中所握之物早已丰盈,本官身为东宫太傅,承担着辅育未来天子的重任,又怎能容忍这股浑浊之气肆意横行?现在,你就老实交代,那些非法所得究竟有多少?”
周志伟顿时面色泛红,露出羞愧与惶恐交织的表情,他拱手作揖,语气谦卑而忐忑:“大人,草民为官期间的所有非法收入,如今尽数在此,总计七千六百两白银,这其中还包含了大人您慷慨赐予的五百两,请大人明察秋毫!”
未等林小风继续追查,周志伟迅速解开衣襟,从贴身之处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平整地摊放在地上,心中暗自咒骂:“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笔钱终究没能保住!林小风,你以为我真的不清楚你是什么样的角色吗?即便只是路过,也要顺手牵羊的人物!”
林小风见状,一时语塞,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心底暗叹周志伟竟然抢在自己追问之前就主动招供了。
随即,林小风抬手示意,衙役们立刻手脚麻利地捡起地上的银票呈递给他。林小风随手拿起其中一张五百两的,不动声色地将其扔回周志伟面前:“此乃本官当初赠予你的安家之资,切勿混入其他事由之中。”
周志伟忙不迭点头哈腰,满脸堆笑,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狡黠与洞悉一切的光芒:“是是是,小人一时糊涂,误算了数目。”
林小风,这位眼中闪烁着狡黠星光的人物,半阖的眼帘犹如一把精细的刻刀,刻画着他深藏不露的心思。他的嘴角轻轻一挑,一抹淡然而又略带玩味的微笑悄然绽放,仿佛是晨曦中的一抹霞光,宁静而又意味深长。他徐徐启口,声音宛如山涧溪流,轻柔而坚定:“周兄,近来可有佳业傍身?”
危机之后,周志伟那沉稳的自信仿佛冬去春来的江河解冻,潺潺流出,他的笑容如同春风拂过湖面,荡漾着豁达与自嘲的涟漪。“多谢林大人关怀,鄙人不过是以诗为伴,以酒为友,粗茶淡饭间品味生活的韵律,风月之下寻找诗意的存在。”
林小风听罢,眼神瞬时沉淀下来,犹如深秋湖底的石子,坚硬且决绝,他微微摇首,言语间透露出不容辩驳的坚决:“周兄此般生活虽闲适,却非长远之策。犹记当年,你在我之上,才情出众,若是就此闲置,岂不是让明珠暗投,糟蹋了天地间的灵气?再者,单靠微薄积蓄如何能维系全家的生活所需?不如这样,本县愿为你谋得一份差事,就在县衙大牢担任助审,你意下如何?”
周志伟闻此提议,心头骤然如被巨石压顶,面色瞬间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惶恐,语速急促:“大人,在下并无此等能力胜任啊·······”
林小风却从容一笑,话语间透出一种万事皆在掌控的自如:“不必忧虑,那些唬人的断案手段,只需稍加揣摩,便可驾轻就熟。”话音刚落,一个突兀而又模糊的“阿巴阿巴”声从人群一角传来,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众人纷纷转头,只见一位面容敦厚质朴的中年男子,此刻正满脸通红,手臂挥舞得如同疾风骤雨般激烈。
林小风的眉头微微一皱,像是浓墨渲染的一笔,指向那男子,疑惑顿生:“此人在县衙之中从未见过,怎会有一位哑者在此值守?”
在一旁的卢思南闻声立刻跨步上前,迅速解释:“大人,他是城中那家颇有名气的奶茶铺店主。”
卢思南进一步补充:“因其过于热衷歌唱,以至于嗓子受损严重,至今未能恢复如初。”
周志伟的目光紧紧锁定那位奶茶店主,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而后满目愕然与愠怒地瞪向林小风,心中暗忖,这林小风果真步步紧逼,竟让人因歌唱过度而致哑,此种奇事,堪称闻所未闻矣!
林小风的眼瞳犹如黑曜石般熠熠生辉,那里面蕴藏着无尽的好奇,他高声问道,嗓音清脆且悠长:“哎呀,既然言语成了难题,这奶茶铺子又该如何维持生意呢?”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明快,仿佛是在敲打出心中的疑问。
此时,衙役卢思南应答得如同静水深流,语气平稳而淡漠,“早就已经关门歇业了,对此,县衙特意将老柳编入公职队伍,作为对他的补偿。”言辞之间,透露出一种官方的冷峻与公正。
林小风的眼神愈发深邃,宛如湖底的黑洞,他凝视着老柳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庞,上面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和生活的艰辛。他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理解与同情,语调沉郁有力:“真是难为了你,今后这种‘无言的秘密武器’可不能轻易使用啊。”
老柳喉咙里发出模糊而又急促的声音:“阿巴!阿巴阿巴!”那是他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在空气中激起一阵阵波纹。
林小风满脸困惑,眉宇间的疑惑凝聚成一团,他转头询问卢思南:“他在说些什么?”
卢思南平静地翻译道:“老柳表示,能得到您的赏识,他心中充满了喜悦。他刚才还提到了,如果周志伟不懂唱歌,他愿意亲自传授。”
林小风闻此言,眼中精光乍现,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直刺卢思南,脸上满是惊讶与愕然。他心中暗自责怪自己,这样一个语言奇才,居然至今未被发掘,实属疏忽大意。
他紧紧地盯着卢思南,每一个字都像是裹挟着探索的意味:“你能听懂他的语言?”
卢思南摸了摸后脑勺,一抹羞涩的红晕浮现在脸颊上,他微笑着娓娓道来:“大概能揣摩个七八分,大人可能不知道,我只需依靠对方的声音与眼神,就能揣摩出其心意,哪怕是一只猫狗的叫声,我也能略知一二。”
“这是自小我就具备的特殊能力。”
林小风听罢,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追问道:“真的吗?”
卢思南用力地点点头,那份坚定犹如磐石:“一点不假!就在上个月,县里的刘老汉虐待自家羊只一案,就是我凭借这种方式侦破的。”
林小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这个卢思南显然拥有着超乎常人的特殊才能。这样的人才,务必纳入麾下!
他想象着那片遥远的海洋彼岸,异国的商人因为语言不通而陷入困境,倘若有了卢思南这样的存在,处理各种事务岂不是如同翻掌观纹一般轻松自如?
紧接着,他又回想起自己曾苦心研习十余载的英语,现如今最熟悉的单词却仍然是那个平凡的“banana”,一股淡淡的哀愁悄然爬上心头。
世事无常,竟然有人天生就能掌握他种语言,甚至能跨过物种的鸿沟进行沟通,这简直就是让人瞠目结舌的神奇现象。
“卢思南,你这个世间罕有的英才,是否愿意随我一道,踏上前往京都的路途?我肩上承载着重大的使命,意欲托付于你,共同擘画一番宏图伟业。”
此言一落,县衙之内瞬时陷入一片静谧,那些衙役们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齐刷刷地汇聚到卢思南身上,他们的眼中满载着羡慕与敬畏,仿佛无数星辰化作奔腾的光河,倾泻在他的身影之上。
卢思南眼眸里闪烁着狂热与激荡的火,他迅疾跨步上前,膝盖猛地一沉,发出“扑通”一声沉重的撞击,朝着地面连磕三个响头,其声如洪钟巨鼓:“大人过誉,令卑职受宠若惊,感激之情难以言表,愿效犬马之劳,追随大人无论艰难险阻,纵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
“甚妙!”林小风回应的声音深沉且充满笃定,“待到数日之后本官启程之时,你可直接前来。至于你的家眷之事,不必挂心,只消告诉我,你家中还有何等亲属,本官必会妥善安置。”
卢思南的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他的语气中渗出一丝羞涩与迟疑:“大人厚赐,卑职实在愧不敢当。然而,卑职双亲已驾鹤西去,膝下并无子女,家中仅有一位妻子相依为命。”
“既然如此,便携你的妻子一同迁往京都吧。”林小风挥洒自如,话语中透露出豪迈与果断的气概。
此刻,周志伟颤颤巍巍地屈膝跪倒在尘土之间,吞吞吐吐地问道:“大人,恕卑职冒昧,不知能否·······能否允许卑职留守此地·······”
林小风反问一句,声音平静中蕴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怎么想的,我会不知道?去打牢还是去京城,你自己选!”
周志伟听罢,顿时犹如冷水浇背,全身冷汗涔涔,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砖,内心涌动着无法抑制的恐慌。他回想起那座阴森幽暗的大牢,想象自己可能要在其中悲鸣哀嚎,一种深深的绝望与无奈顷刻间弥漫全身。
此时此刻,他的心弦紧绷到了极点,口中喃喃而出:“大牢·······”
嘶——这真是一个令人始料未及的剧情转折,仿若命运的巨轮在这刹那间转向了一条未知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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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踵而至的数日光阴里,林小风的脚步踏破了县城每一条通往衙门的石板路,步伐稳健且果决,就像一阵疾劲的风横扫过那些庄重古朴的官署,携带着一股既紧急又深沉的气场,无形中弥漫在整个县境之内。
他的身影穿梭其中,犹如一个肩负重任的信使,手里紧握着那份关乎民生福祉的珍稀礼物——红薯种苗,逐一递交给农业司那些经验丰富、技艺精湛的专业人士手中。
不仅如此,他还调派了一批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严密守卫这些红薯苗,容不得丝毫差池。
在他的观念里,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幼苗,实则比金银珠宝更加宝贵,它们的存在关系到的是无数百姓的口粮之源,因此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严令部下,待红薯满仓之际,务必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丰收果实送抵遥远的京城。
与此同时,在林小风亲力亲为、全身心投入的督导之下,研究所的工作氛围犹如熊熊烈火烹煮油脂,炽热且热烈,科研进度以惊人速度一路高歌猛进。
先是那一枚枚凝聚智慧的放大镜初露锋芒,继而在一片古老土壤的孕育中,最原始版本的显微镜悄然诞生。尽管此显微镜外表粗糙,略带笨拙,功能亦不过勉强堪用,其成像效果尚欠理想,但它的出现已然昭示着一项划时代的科技进步。
林小风深知此事关重大,遂不惜倾全县之力,召集所有的能工巧匠,不分昼夜地投身于镜片的精细研磨,一次次尝试镜片的不同排列组合,历经无数次的挫折与困苦,终于打造出这部看似简陋,却饱含无限希望的光学设备。
然镜片的打磨精度受限,排列组合上的误差也无法完全避免,导致这台显微镜的观测效果不尽人意,只能让人模糊瞥见那个肉眼无法触及的世界,却无法清晰描绘其细微之处。
即便如此,这一发明依然在青霉素研究的道路上开辟出全新的可能,宛如暗夜中的一线曙光,预示着前路必将逐渐开阔明朗。
林小风所遗留下来的青霉素制作工艺虽然显得原始粗疏,却实实在在为后来的研究者提供了一条摸索前行的线索。
在那段艰苦卓绝的实验历程中,五十多条鲜活的生命因为误操作或杂菌感染而消逝,但这并未让林小风退缩,因为他深深地领悟到,科学探索中最大的敌人并非失败本身,而是丧失方向,盲目消耗宝贵的时光和资源。
他本人并非每个环节的技术专家,但凭借其独到的洞察力,他精准把握住了科技发展的脉搏,从而为后来的研究者们铺就了一条较为平坦的探索道路,大大减少了他们在荆棘丛生中摸索的时间。
又经过了两个昼夜更替,青霉素的研发依旧卡在瓶颈处,迟迟不见关键性突破。
面对这样的僵局,林小风果断作出决定,不再长久驻足等待奇迹的发生,而是着手筹备返回京城的各项事宜。
启程前夕,他精心整理打包了一大批物资,包括十几只象征科技进步的放大镜,两架粗制却充满潜力的显微镜,以及一辆装载满载卫生理念的创新产品——卫生巾,这些无不是他在县城这片土地上辛勤播种、细心耕耘的硕果,更是他对未来社会进步的深深期盼与殷切寄托。
行李整装完毕,他即将踏上归途,心怀对未知挑战的勇毅与执着,同时也背负着这片土地厚重的期望与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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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个预示着林小风辞别的时刻如沉重的铁锤敲击在阳曲县城的时间钟上时,这座古老的城池仿佛被瞬间抽空了活力,再次陷入了万人空巷的寂静之中。
然而,与上次送别的哀伤氛围相比,今日空气中的离愁别绪如同春雪消融般淡了许多,宛如一场含蓄而又充满期待的告别。众人的心头沉淀着一种默契,像是某种无声的契约,他们坚信,林小风此去并非永诀,而是暂别,终有一日,他的脚步会再次踏响在这片承载了无数记忆的土地上。
王颖超,这个平日里默默耕耘,始终忠诚可靠的身影,此刻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向林小风,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那股深深的关注与担忧化作一句话语,像一块磐石般沉稳有力:“林大人,前方路途遥远,您务必珍重身体,敢问您预料何时能够凯歌高奏,荣耀归来呢?”
林小风转过头,深邃的目光在那片满载期盼的人群中流转,阳曲县生活的点滴画面在他的眼前一一闪现,尤其那夜晚悄然降临后的安宁,那份可以让人安然入梦的静谧,更是让他心头涌起一股深深的留恋之情。“归期未卜,王颖超。”他的话语中裹挟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惋惜,犹如秋风吹过湖面泛起的涟漪,“但有一桩重任,我须得交付于你。”
话语甫落,他眼神坚定,犹如寒铁淬火,下令道:“自明日始,阳曲通往京城的大道扩建工程必须翻开新的篇章,务必在短短半年之内,让道路直抵皇城脚下,不论峻岭峭壁还是激流险滩,都要破山开路,遇水搭桥,即使前路荆棘丛生,困难重重,我坚信你们定能披荆斩棘,一往无前。只有这样,阳曲与京城之间的血脉才能真正畅通无阻。”
他又加重语气,言语间透露出无比的决心:“此外,县域内的各类民生产业必须紧锣密鼓地提升效率,待到这条通天坦途竣工的那一天,我期待看到的,是阳曲县呈现出一幅繁荣昌盛、生机勃勃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