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执政大人遇袭,你是否吓了一身冷汗?”王守信听到秦二宝满不在乎的话,当即开口:“有人敢杀大人,便有人计划日后和你做对,无论如何,为了大业着想,还是小心为上。”
“若是他们真的敢再次冒头,我还真的可以高看他们一眼,”秦二宝靠在椅子上,歪着头:“当初跟随大人在辽东出生入死,到了这南京城,除了大仓岭那一战添了一丝意外,其余都是毫无波澜,横推罢了。”
“此话,”王守信摇了摇头:“没有大人在前筹谋,没有大人近乎于遮天一般的威望,你我之辈.”
王守信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秦二宝:“皆为碌碌,此事你要明白。”
微微抬起下颚,秦二宝微眯双眸看着王守信,定定看了数息之后,嘴角才咧出一抹笑容:“我秦二宝,从始至终都是执政大人一家奴尔,总督南京及诸省,而不会改变这一事实。”
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秦二宝伸手在桌子上拍了拍,沉声道“你我两人,算是当初最早跟随大人的四十七家奴,如今不过一二载,便凋零至此,希望日后,你我能够扶持,共同为大人效命。”
“此一杯,便是为大人祝,也为你我!”王守信端起酒杯,敬向秦二宝。
“为大人,也为你我,”秦二宝点了点头,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现在想来,若是没有大人在辽东力挽狂澜,真不知神州大地将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社稷倾覆又将置于何地!”好似感叹,秦二宝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望着咕噜噜冒着热气的火锅,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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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历元年三月一号。
王琦离南京北上京城的日子。
也是王朝聘等人被赐死的日子。
没有被斩立决,留有全尸,是议会给予众人的最后体面了。
王朝聘望着面前的白绫,半晌无话。
“老先生,赶紧吧,别让我们动手,那就不体面了。”监察官站在一步开外,摇摇头:“谁让你没有认清楚形势呢?现在这世道,执政官就是皇帝!跟着他,才能活!”
不多时,已经沉默数日的王朝聘缓缓抬眸:“我只问一句。”
“嗯?”检察官自喉间发出一声轻哼。
“赐死,是议会的决意还是那王琦手令?”
“有什么区别吗?”检察官皱眉。
“若是议会决意,则我等不认!此白绫,我不会去受!”王朝聘仍旧想要维持自己的尊严:“若是王琦手令,则此为权臣屠戮文孺的又一罪证,某自含笑而死!日后青石必有某之一笔!”
“哦?”检察官嘿嘿一笑:“来人,帮王老大儒体面!”
检察官退后一步,望着被两个人架着的王朝聘,眸中凶意大盛,狞声道:“就凭你,也想抹黑执政大人?他老人家估计都不知道你姓谁名谁!你就体体面面的去吧。”
“竖子.王琦他.焉敢辱.我.”
王朝聘是睁着眼睛死的。
日后史书上只有一句话:因国父不屑其名,怨望昭著者,王朝聘,衡阳人,自缢死于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