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亮缓缓地点头：“是的，合作人给了我好多优惠──”
周锦华听到周亮对他去拍片的事避而不谈，再也忍不住怒气，抓起用竹子做的晾衣杆就往周亮的大腿狠狠一挥：“还不说！你中什么彩票！中什么彩票！居然和男人做！你以为能瞒得过我吗？”
周亮跳到饭桌后面，躲开了晾衣杆：“父亲，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能有什么理由？还以为卖身还债很伟大很孝顺！是吧？”说着，周锦华又似不解恨地继续用晾衣杆用尽全身的力气打了好几下，晾衣杆拍打到地板上，受不住冲击力开裂了，裂成了四瓣，发出“啪啪”的声响。
“我只想帮轻一点──”周亮躲着晾衣杆的袭击，一边说道。
周锦华气得更恨了，直接将晾衣杆往周亮脑门上敲打。家里十分窄小，隔着桌子，周亮背后都贴到墙上去了。这下攻击周亮躲不过，只好用手挡着。
“啪！”终于打中了，周锦华好像找到发泄情绪的出气点似的，“啪啪啪”地打得更快更恨了，一边打一边骂道：“帮你他妈的轻！我自己还不了吗！要你去卖屁股？！去当牛郎还不止，还去拍片弄得眾人皆知？你知道当别人跟我说起，你居然和男人做的时候我有多难堪吗？啊？”
打着骂着，周锦华见桌子上有杯子，就随手将杯子上的水往周亮头上泼过去！一边继续骂道：“淋醒你！我养了你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心血，教你这么多东西，就是为了让你去卖身吗？！你以为去卖身、去拍片还债很伟大，我知道了会很感动？很感激你？傻子，即使还了债我还是要骂你！我想你有一份体面的职业，出去可以抬得起头来不让人笑话！”
“父亲，对不起。”周亮低下头来，手也不挡着了，任由父亲怎么打他也好。
周锦华见周亮放下了护着头部的手，自己也打不下去了，及时改了挥打的方向，将晾衣杆“啪！”的一声打在桌子上。把周亮从墙边揪出来，开了门，一脚把周亮踹了出门！周锦华觉得，再看一眼周亮都要发疯！
“父亲！”周亮抬头，看见父亲通红而湿润的双眼正狠狠地瞪着他。
周锦华吼道：“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说着，便“！！”一声拍上门，仿佛整栋大厦都随着关门的力度震了下。
周亮此时头发至衬衣都被父亲泼湿，颓然靠在了门口，轻轻用手指敲了敲。
门内传来父亲依然怒火的声音：“你他妈永远都不要回来！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邻居们听了周锦华歇斯底里的吼叫以及关门的声音，都好奇地探出头来望向周亮的方向，窃窃私语着。
周亮没在家门口呆下去了，他希望可以等到父亲平静下来的那一天。
不知怎的，这个时候，他想去找一下平时很粘人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