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你怎哭了。”李玉梧除了哄过十岁的李维,这大人她也不会哄啊,难不成他也吃糖?
“殿下,臣喜极而泣,臣能得您信任,臣必定死命必达。”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李玉梧,李玉梧感觉心被揉过了一样,软绵绵的都不会跳了。
“不至于不至于,你...就把陈夫人安排离开望月楼就好了。应该…不难吧…再不行我把钱全给你。”说着解下钱袋子丢到他怀里。
“你那点俸禄应该不够打点安抚的,这些你拿去。”李玉梧实在不知如何处理面前情况,云持的泪眸似是把她的心洗过了一般,有点潮湿柔软的。匆忙想逃离这种情况,有点慌乱的安排派人送云持出去。
“陈夫人用来栽赃世子的书信在这,你看下有什么蹊跷没有。她在昏迷前喃喃的说是为了她儿陈豪,这陈郎君与世子的相处也诸多古怪,先麻烦云寺丞查实下这些罢,有事情我还会通知的。”
站在望江楼楼下的云持执着钱袋满脸深思状,石竹花纹样的钱袋...不是殿下常用的那只。今日被殿下扯过的衣衫,就用那只织金卷草纹的锦盒装置吧,再熏上殿下爱用的安息香。似是想通了,离开的脚步也带两分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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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邦!邦!邦!邦!”更夫敲过了丑时的更声,十六的圆月仍然高悬苍穹,月光涌进各处街巷内,重门迭户间已不见灯火,树冠任秋风摆弄留下婆娑树影,与花草间的虫鸣相呼应着。寂寥的街道传来细碎的叮当声和整齐并进的脚步声,自中秋宴后,皇上下令让金吾卫加强坊间巡逻,留意一切可疑人物。户部侍郎夫人至今未被找到,当天的陈府下人都沉浸在节日欢快里,一时不察就让陈夫人走了开去,再也难寻。
就在金吾卫走到望江楼时,里面竟然传来窸窣的翻找和交谈声,望江楼从下午起就闭门不营业,说是为了补偿仆从昨日没能与家人共度中秋,故而休店半日。
见有可疑之处,一名金吾卫贴窗侧头向内望去,只见盈盈月光透着纸窗笼罩在大堂上,几个黑衣蒙面的男子在寻找着什么,月光反射着片片银光,竟然是别在腰间的横刀。
在这风头正盛的时候,居然有盗匪趁夜打劫酒家,如此大胆,属实难忍。
金吾卫大喝一声破门而入,与这伙盗匪厮打起来,不想那满脸大胡子从面巾溢出的男子,招数迅猛反应极快,金吾卫几乎不能近身,更不提将他制服了,其他黑衣男却都是些几乎一击即倒的软蛋。
金吾卫正与大胡子打得难分难舍,眼见着能更接近一点的时候。忽的一下,大胡子横向一挥,猎猎刀锋击得众人猛的往后一退,待众人站定,大胡子已经身影一窜,从围墙上消失融进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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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市上。
“诶诶诶,听说了吗,昨晚望江楼被盗了。”
“啥,丢了啥啊,被烧了吗?”
“没有啊,但是户部侍郎家夫人被找到了,就在望江楼一个厢房里。”
“老伍啊,你咋这么清楚捏,咱们街上也妹听说昂。”
“你们是不知道我老伍有个晨间收夜香老邻居,他今儿告诉我的,我还给他塞了好大两个肉包。”肉包摊子老板脸上洋洋得意。
“昂~”众人不自觉捏着鼻子,但还是好奇听着。
“说是那陈夫人发现的时候昏迷不醒,但是嘴里喃喃有词,好像中邪了般。”
“我在老家就听说月圆夜会有长毛怪出没,会不会是长毛怪掳了去。”
“谁家长毛怪有钱上望江楼消费去,那不得上坊间小报。”
“诶诶诶,说不好是有钱长毛怪呢。”
酒楼边的早餐摊子边几个汉子交头交谈着昨夜发生的惊悚趣闻,烤饼摊子老板眼见一个身着深绿色官服的身影缓步走来,连忙回了摊子包上一个新鲜出炉的烤饼。
“云寺丞,又给章寺丞带烤饼呢?这章寺丞昨夜可是忙坏了吧?”烤饼老板谄媚着道,试图探到些口风。
昨夜的大胡子云持并没有多加理会烤饼老板,拿起裹好烤饼的油纸包便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