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鹿的效率很高,虽然她和林澍还没回国,但已经将为林馡准备的手串邮寄回国。
拿到手串那一刻,林馡当下最强烈的想法就是去找顾潮。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将越来越多的时间和精力分给了顾潮。
可理智回笼,她又打消了主动找他的心思。
上次她把话说得那么死,现在要是主动上门,显得她多贱。
不行,不能去。
谁叫他两三天都不联系她。
把手串收好,林馡强行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小提琴练习上。除此之外,她开始大肆网购,买今年入冬的厚衣服。
可买着买着,她竟然被情侣装迷了眼。等突然反应过来时,她被自己心中没意识到的想法吓了一跳。
情侣装要和谁一起穿?
有两个字渐渐浮现在她脑海,清晰得像是用刀子雕刻上去的,从来不是隐隐约约的。
完了。
林馡觉得自己疯了。
是顾潮把她带疯的。
一直坚持到第五天,从林馡摔了顾潮套房的门算起,他一直没给她打电话,连消息都没发。
不知道他是在欲擒故纵,还是真的变了心,但这两种可能,林馡都不喜欢。
可一旦自己主动,她就失去了长久以来建立的骄傲。
犹豫了片刻,林馡把目光移到舍友贺铃身上:“铃铃,你哥是不是在我二哥身边工作?”
经过上次打架事件,贺铃已经从哥哥贺桥那里知道了林馡和顾潮的兄妹关系。
此时,她乖顺地点头:“我哥说,他跟着顾老板很久了。”
七八年还是有的。
“我和我二哥吵架了,你能给你哥打电话,帮我旁敲侧击一下我二哥最近的动向么。”
林馡没有隐藏自己的打算,真诚地找贺铃帮忙。
后者答应,很快就帮她给贺桥打电话,打探顾潮这几天的消息。
贺桥很聪明,轻松就识破了这通电话的来意。他有私心,他和隋芮一样,都不喜欢林家人。
潮哥受伤了,但有隋芮照顾,身体恢复得很好,无需关心。
这就是贺铃从贺桥那儿获取的消息,并原封不动地传达给林馡。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林馡想表现得漫不经心,但还是做不出来微笑的表情。她的神态很僵硬,反常到都被单纯的贺铃当场发现。
“你不开心?”
她问得很直接。
林馡只能机械摇头:“没有的事儿,我担心我哥受伤。”
怎么不死了呢。
死了就不用隋芮照顾了。
一通电话,搅得林馡夜里竟然失眠。她辗转反侧试图强行入睡,最终还是失败。按亮手机发现已经一点半,寝室其他舍友睡意正酣,她拿上手机,小心翼翼地爬下楼梯,来到空旷无人的走廊。
走廊尽头的窗户没关,此时昏暗的甬道除了幽森绿光就是冷瑟呼啸的风声。
林馡害怕。
所以她只停留在寝室外,没有再往远处走。
不顾现在已经深夜,她拨通顾潮的电话就开骂:“变态,你死了吗?”
“没死……”话筒内的男声非常虚弱,甚至说出两个字就要大喘气,却还对她笑:“失望吗?”
原本已经积攒到胸口的怒火瞬间就被他的状态浇灭,林馡喉间一梗,一口气顶在胸口,压得她不舒服:“你怎么了?”
“被人打成筛子了。”
顾潮在低笑,林馡根本无法从他轻慢的语气中分辨事情的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