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树上悠然自得的二人,healy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羞耻和愤怒如滔天巨浪,扑面而来的同时将他所有理智淹没。
“周辞清,你骗我?!”
周辞清没有立刻回应,确认阮语的手擦干净以后,随手把丝帕塞进裤袋,好整以暇地俯视一身血污的healy。
“邵震做事还是有所欠缺,竟然让头目逃出来了?”
见他毫不心虚直接承认,healy更是愤怒:“周辞清你这个小人!枉我还害怕你被误伤,特地跑去找你,结果是你毁我家园灭我兄弟,我要杀了你!”
从小在深山野林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不会爬树,见healy踢掉鞋子就要上树,周辞清轻松一跃,顺势一脚将healy踹倒在地。
“起来。”他军靴踩在healy的肩膀,将想要起身的他狠狠一压,“你害阮语受过的伤,我要你都尝试一遍。”
原本打算一直在树上看好戏的阮语一愣,不想被压制的healy突然一个翻身跳起来,拳头直奔周辞清鼻梁冲去。
周辞清反应极快,弯腰一躲,长腿直接扫向healy毫无防备的下盘,再次将他踢倒在地。
愤怒是点燃人体潜能的火星,此时的healy早就被怒火燃起包围,刚被踢倒又立刻起身继续攻向周辞清。
和healy这种天生天养的纯粹暴力不同,周辞清学的更多是技巧,在绝对的攻击速度和力量之下很难发挥所长。
见周辞清一直在后退,阮语再也无法安心袖手旁观,等到healy走到自己脚下,也学着周辞清纵身一跃,一脚踹向healy毫无防备的后背,再次将他踢倒。
healy差点忘了树上还有一个人,见自己毫无尊严地被一个看似柔软的女人踹倒在地,张牙舞爪就要扑向阮语。
知道周辞清不可能收复不了这头凶手,阮语出手便更加放肆。
她比在场两个人都要灵活,见healy像头狮子一样冲上来,她往右一跨,在他扑过界的时候再次抬腿踹中他的后背。
不等他反应过来,阮语一把拎起healy的后领,怒喝一声用力将他扯起,然后狠狠撞向旁边凸起树根。
“啊——”
惨叫声惊走在树上休憩的飞鸟,一下拉扯撞击的爆发力透支了阮语所有力气,她微微驼背,呼吸急促,气血上涌。
“你该庆幸我戴着求婚戒指。”找回流失的力量后,阮语上前踩住healy的手臂,像周辞清俯视他人一样傲视她的手下败将,“如果没有,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
挣扎着要起来的healy终于一动不动,阮语长舒一口气,连忙转过身要和周辞清邀功。
而就在她正过身子的时候,周辞清唇边的笑意遽然消失,拔腿就要跑向她。
“趴下!”
阮语下意识回头,但脸不过刚侧向右边,周辞清已经来到她身边,用身躯挡住她空无一物的背部,一手将她推倒在地。
“砰——”
一声枪响近在耳边,身体落地的瞬间,阮语的手突然被泼了一滩温热,枪声在迷雾森林里回荡,响亮变得绵长,最终消失不见。
她急忙翻身,healy手中的枪已经被踢掉,周辞清迈步向前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在惨烈的哀嚎中再次抬腿,对准healy的肚子一踹,直接飞离叁米远,像保龄球一样撞在叁米之外的大树上。
腹腔和腰椎的剧痛让healy彻底失去还击的能力,周辞清看也没看他一眼,捡起脚边的手枪退出弹匣,里面一发子弹也没有。
“周辞清!”
阮语急忙起身跑到他身边,刚抓起他的左手,流淌不止的温热液体便沾满了她整个手掌。
“你中枪了?”她急切又无措地拉起他衣袖,动作没轻没重,周辞清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嘶——”他按住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揶揄快急出眼泪的阮语,“宝贝,你也轻一点啊。”
阮语拿出手电筒一照,他白皙的手臂爬满了赤红的血痕,蜿蜒着一路留到她的手上。
她想严厉地呵斥他这种流氓行为,可一开口眼泪就迫不及待地要粉墨登场,只能借脱衣服的动作掩饰:“你还有心思说荤段子!把手伸出来我帮你止血!”
眼泪还是不听话地滴进血液里,周辞清被拉到地上盘腿坐好,看着阮语撕下外套袖子替他绑紧上臂,随血液流失的温度似乎又聚集回来,融化他被杀气冰封的心。
“阮……”
“周少,你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