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昨夜停红烛,画眉深浅入时无。
软滑的膏体游过两片嘴唇,周辞清利落收手,正好看见她呆呆看着自己的眼睛,凑前去用唇替她晕开那艳丽的色彩。
谁知阮语突然低头,右手迅速抓过他的衣领,倾身在他领子上一蹭,一抹红唇印就留在了无暇的白色上。
她后退一步,歪着脑袋欣赏自己的杰作。
“白色太单调,加点配饰会好一点。”
周辞清失笑,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在她颈侧继续吮吸出暧昧印记。
暂时分道扬镳之前,谁都要在彼此身上六点印记。
那是动物的原始领地意识。
*
邮轮上最豪华的套房都在顶层,本来都是给主人家入住,但关以沫私心地给周辞清腾了一间,足以体现她的偏爱。
餐厅在第五层,阮语到的时候,宋毓瑶面前已经摆满了吃过的东西。
阮语一弯腰坐下,遮挡在肩膀的长发顺势而下,那些暧昧的红印便无所遁形:“秦旭阳呢?他没跟你一起下来?”
作为宋毓瑶的头号跟随者,一听到她要到东欧工作,秦旭阳立刻表达自己要跟随的意愿。无奈泰国几个蛇头还没有抓到,为了大局,宋毓瑶便强硬地让他留在这边善后,二人还为此吵闹了一番。
宋毓瑶指了指香槟塔边上侃侃而谈的人:“他都吃完一轮开始打探消息了。哪像你,吃饭之前还要先开荤。”
可再怎么吵,心里还知道心疼对方的。
“要不要这么阴阳怪气。”阮语咬了一口蓝莓挞,“我都特地吩咐侍应生在你俩的房间多放几盒避孕套了,你还想怎样?”
一说完,她立马低头躲开对面扔来的龙虾壳。
“我都说了只跟他做过一次!而且还是刚成年的时候!”
只有提到秦旭阳,宋毓瑶才会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阮语继续逗她:“啊?难道他不行?”
宋毓瑶激烈反驳:“你才不行!”
“我行得很。不信你问问周辞清,夜夜爽得他手都不知道往哪抓。”
此话一出,宋毓瑶的脸色几变。
从讶异她的大胆,然后呆滞,到最后变成幸灾乐祸。
她抬了抬下巴:“你看看后面。”
餐厅并没有围蔽起来,她说话的时候也兴奋得忘记压低音量。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宋毓瑶的幸灾乐祸是从哪里来的。
外围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回头慢慢回头,被一众头发花白的老人家簇拥前进着的,除了周辞清还能是谁。
阮语不知道有多少人听到了,因为那些老头都没留意到她的存在,还一直在和其他人聊天。
但周辞清肯定是听到了。
他身上还是那件带着唇印的衣服,没有戴领带和领结,两颗扣子解开,利落又潇洒。
见她转头看过来,他眉毛扬起,倨傲的眼睛被柔情溢满,如春风拂槛,让人轻易沦陷。
隔着嘈杂和人潮,他用唇语说了几句话,看得阮语忍不住也要拿东西砸他。
他说:“今晚让你观察。”
只不过是路过,一群人浩浩荡荡眨眼就消失在转角位。
“阮语。”
听到宋毓瑶在叫自己,阮语回过头,差点撞上一面镜子。
镜子不大,里头的她桃腮带笑,眼角眉梢都是脉脉的憧憬和情意。
宋毓瑶问:“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周辞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