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房的门一直处于半掩状态,阮语拉开门走出去的时候,碰上看了整场戏的宋毓瑶,后者抱在胸前的双手对她竖起了个大拇指。
没有调侃,是由衷的敬佩。
阮语睫毛还潮湿着,眼睛被眼泪洗刷过后透亮如同雨后的晴天,眼底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未能掩饰,骄傲至极。
宋毓瑶的房子前原本是一片烂草地,她看不过杂草丛生的模样,便铲平了铺上水泥,搞了个临时停车的地方,周辞清那辆高大的g63就打横停在最外一侧。
司机就坐在驾驶座,看到两个人从别墅里出来,急忙下地绕过车头去开门。
阮语看了一眼,并不是她眼熟的司机。
“我们要回西苑吗?”
“先不回。”周辞清挥退司机,上前替她开门,“你的电话来得太突然,我还有事情还没有处理,要先回一趟公司。”
多年的习惯一时不能改变,阮语听到“公司”两个字后,条件反射地打算下车:“那我自己回去?”
“不用。”周辞清按住她想要跨下地的大腿,反手将她塞回车里,然后自己扶着窗框钻进车里,反手关门,闭眼吻上阮语的唇。
方寸的二人世界里,静是环境,闹是二人清晰的心跳。
他一点点深入,温柔品尝她闪烁的回应。
“说好要参与我整个人生,你怎么可以临阵逃脱?”
追逐的唇顿了顿,然后她的小舌试探性地舔过他的嘴唇。
他再也无法徐徐诱之,将阮语压倒在座椅上,舌头缠上阮语,急切地宣示他的决心。
带她进入绝对黑暗世界的决心。
*
周家是个庞大的家族,也是一个可以被称为商业帝国的集团,旗下有着无数家大大小小的公司。
而周辞清要去是集团旗下一家小小的外贸公司。
严格来讲,应该是一个披着船运公司的皮,私底下却做着走私和军火贩卖勾当的罪恶之地。
公司不大,需要坐班的员工少得可怜,只租了一栋叁层的别墅做办公室,地址就在暹粒机场附近。
别墅的车库只有两个车位,都是周辞清专用的。
车库有电梯直接通往最顶层,但阮语被种在车库外的生菜勾住了心思,拉着周辞清就要往外走。
“你可别告诉我这也是风水。”
生菜等同生财。
周辞清踢了踢种菜的泡沫箱:“风水阵也不至于这么简陋。就是作奸犯科多了,员工也需要找点兴趣缓解压力。”
从外面看,别墅外墙爬了不少苔藓,红的绿的都有,像凝结和变色的血斑驳了整片立面,任谁看了也不会想到,这里每天都能创造不下七位数的营收。
阮语正要蹲下,周辞清裤袋里的不常有动静的手机长长地震动起来。
这一次他不再避开阮语,在她面前接通电话:“人还清醒吗?”
阮语回头看他,然后被一手捞进怀里,章正辰的声音就贴着耳朵传进来。
“清醒。不是你不在么,我们也不敢动手,万一稍不注意就玩死了怎么办?”
周辞清嗯了一声,温柔把玩别在阮语鬓发上的珍珠发夹,下达最冷的指令:“跟他说,只要他承认窃听器是他安装的,我可以慷慨送他一程。”
否则等着他的,将会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阮语手指一僵,这也是昨晚她拿枪对准自己的原因。
她是真的做好自杀的准备,因为直接死总比落在周辞清手上接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另一头章正辰显然不满意他的处决,正深呼吸一口准备说话,周辞清又开口:“我现在和阮语在门口,在我们到达的时候,你要给我一个答案。”
说完,也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