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女孩焦急地拉着他穿过无光的长巷,临近尽头的时候,月光终于拨开乌云,光辉落在一张虚弱但坚韧的脸上。
那一眼他看到的不是阮语明亮泛红的眼,也不是她高挑修长的身材,而是她身上散发的野蛮生长气质。
仿佛谁都不能指她于死地。
他被震撼了,比第一眼看见她和知道她的身份时更加震撼。
麻药药效开始消散,肩上伤口的痛细细麻麻而来,他竟发现自己有点想念阮语柔声安慰自己的声音。
半开的门被轻声敲响,许时风仰起头看过去,一头湿发的阮语探出个脑袋,目光碰撞的下一刻粲然一笑,连头顶的无影灯也显得暗淡。
阮语捧着个托盘跨进来,往后抬腿把门关上:“你有好一点吗?我让厨房做了点吃的,阳春面。”
许时风下床替她搬来一张折迭椅,又接过她的筷子:“邵医生技术很好,伤口没什么大碍。”
两人各占小推车直角位,靠得很近,但都在刻意保持距离。
“邵震有跟你说过吗?”
刚吃了一口面的许时风抬头,假装没听懂。
阮语没有怀疑,开始自己解释:“是这样的,你救了我,按照西苑的规矩,你可以跟我提任何要求。”
规矩两个字从邵震口中出来是沉重的,偏生阮语缩着肩膀笑眯眯地说,仿佛只是一个有趣的游戏。
他二指捏紧筷子,看着白灯光下的她如珍珠一般盈盈生动,他脑海里所有清风磊落都腐朽变质。
他想和她牵扯出更多关系。
“什么都可以?”
阮语拍拍胸脯:“当然什么都可以。”
他表面沉静,大脑却飞速运转起来,捕捉到长辈托付他的事后斟酌着开口:“我听刘队说,只要在这片国土里的人,你都能找出来?”
阮语没察觉他半点不妥,嗯哼了一句:“你要找谁?”
和她的坦荡相比,许时风自惭形秽,但踌躇了几秒还是开了口:“我想找一个女生,她叫吴意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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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增加一个收藏和珍珠,就能拯救一个游走在人生无望边缘的作者(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