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削斧凿般的脸上,有三条疑似刀疤的疤痕,痕迹不算明显,若是乍一看的话并不会注意到。</p>
他的身材虽然高大,人很精瘦,但细看的话发现他全身肌肉虬结,身上穿着简单的背心,隐隐能看见一些旧的伤痕。</p>
这种模样,几乎就差把“坏人”两个字贴脑门上了。他的目光时不时的还扫过苏瑜墨的胸部跟大腿,让她很不舒服。</p>
只是那目光倒看不出猥琐与不怀好意的意味,更像是在发呆,只不过目光刚好停留在她挺拔的胸部上而已。</p>
苏瑜墨轻易的就打上门来,是因为她早就把这些学生的底摸了个遍。</p>
她见过李可凡的母亲,知道李可凡是一个单亲家庭,但她从来没听说过他爸的事情,印象中不记得是从哪听说的好像李可凡的爸已经死了。</p>
如果事先知道学生家里只有这样一个男人在家,苏瑜墨可不会过来,至少不会只身前来。</p>
不过这个男人跟个闷葫芦似的,自己训斥了半个小时,他只会低着头不说话,老半天也闷不出一个屁。</p>
哼,果然,自己的儿子在学校只能认我摆布,哪个家长会不忍气吞声?这男人只是长得可怕了点,看了一会才发现其实是傻不拉几的。</p>
放下水杯,苏瑜墨抱着胳膊,不满的看着这个男人,只见他脸上始终是一种木讷的表情,自己说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这傻大个有没有听懂自己表达的意思。</p>
你儿子在学校归我管,我动动手指就能摁死他,让他毕不了业,他未来的人生我也有那个能耐去影响,保证他翻不了身。</p>
“关于为什么没来家长会,写个经过,还有学校里的事,你们家长别乱嚼舌头,知道了吗?”</p>
不得不说苏瑜墨确实是牛逼惯了,叫学生的家长给自己写什么事情经过,没出席她召开的家长会,还得向她作检讨。</p>
听到她的话,眼前的这个男人头都没抬一下,脸上始终一副淡然的模样,这个表情倒是跟李可凡如出一辙,仿佛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p>
苏瑜墨站起来本来是打算走了,看到男人连点反应都没有,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哼,子不教父之过,我算知道为什么李可凡在学校里都没个正行,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大废物教出来一个小废物。”</p>
李义抬起头,看向苏瑜墨,歪着头,重复了一声:“废物?”</p>
苏瑜墨没意识到这是男人第一次对她的话起了反应,沉浸在自己女王般的姿态里,鼻孔对着人,傲慢的说:“对,说的就是你们,废……”</p>
“啪!”</p>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没有任何预兆,李义徒然站起来,一巴掌抽在苏瑜墨白嫩的脸颊上。</p>
苏瑜墨甚至都没看清楚这男人的动作,当这耳光结结实实的抽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她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p>
一旁的李可凡也没料到自己老爸会来这么一出,被吓了一跳。</p>
李义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苏瑜墨另一边脸上。这耳光抽得很重,声音不是那种清脆的脆响,而是很沉闷的一种击打到肉的声音。穿着高跟鞋的苏瑜墨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p>
苏瑜墨完全懵了,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脑子嗡嗡的乱成一团浆糊,两耳发鸣,听不清外面的声音,摔倒的时候还磕到脑袋,她感觉自己几乎要失去意识。</p>
紧接着,苏瑜墨感到一股从未体会过的剧痛从自己的腹部散开,这个男人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到自己的肚子上,她疼得好像五脏六腑全都搅在了一起,胃液倒流烫到了喉咙。</p>
她想要大声呼救,可被胃液灼烧着的喉咙根本发不出像样声音。</p>
李可凡急道:“爸,你干嘛?”</p>
只是可能是因为性格使然,李可凡的语气就像是在问你吃没吃饭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仿佛眼前这一幕并没有在他内心掀起多少波澜。</p>
李义没心思搭理自己的儿子,沉声道:“闭嘴。”</p>
李可凡讨了个没趣,退到一旁,不再碍事。</p>
李义揪住苏瑜墨的头发,往房间走去,苏瑜墨拼尽全身力气只能死死的攥着男人的胳膊,如果任由他扯着自己的头发,非得把自己这一头秀发给揪下来不可。</p>
李可凡就这么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的老师被老爸拖进房间。</p>
从小到大,苏瑜墨都不曾遭遇过这样的事,就连她爸都从来没打过她,更别提这么可怕的暴力了。</p>
当她被扔到床上的时候,方才因疼痛而变得飘渺的意识逐渐回到脑中,再怎么迟钝她也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p>
苏瑜墨想起自己决定要家访的时候,李可凡说那句话。</p>
“我不建议你来我家。”</p>
原来那不是一个小屁孩的死鸭子嘴硬,而是实实在在的警告。</p>
她想要大声呼救,嘴巴刚刚张开,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李义堵上。</p>
结实的胳膊横着塞进她的嘴里,苏瑜墨用力的去咬,但这胳膊也太硬了,仿佛皮下面是根铁棒。她发现这男人被咬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自己的牙倒是生疼。</p>
男人高高的举起手,看样子是要继续打她,吓得苏瑜墨眼泪鼻涕全流出来了,哗啦啦的哭得一塌糊涂,只是嘴巴被塞住,只能发出一声声呜咽。</p>
额头有一种温热的感觉,这是方才跌倒时磕破头流下来的血。淡淡的血腥味钻入鼻中,她真切的意识到这个男人对自己做了什么,会对自己做什么。</p>
怎么能这样对我呢?对我做出这种事,你会死得很惨的啊。苏瑜墨从来没想过,真的有人会用这样的方式伤害她,敢伤害她。</p>
他一定是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我要跟他说清楚,他明白了的话,就不会继续了。</p>
仿佛察觉到她的反抗渐弱,李义拿开胳膊,嘴巴得到解放的苏瑜墨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她想好好的跟对方阐述做出这种事的后果。</p>
“你妈b的,你死定了,敢这样对我,我爸是……”</p>
然而苏瑜墨话还没说完。</p>
“啪!”</p>
咦?他怎么还打我?</p>
“啪!”</p>
怎么还敢打我?</p>
“啪!”</p>
不要!我会死!</p>
一个又一个耳光抽在苏瑜墨脸上,抽得她披头散发,惨不忍睹。</p>
苏瑜墨不是没被打过,学生时期也曾跟别的女生打过架,不小心被扇过耳光。但此时此刻遭受到的,是那些三八打过来的巴掌完全不同级别的东西。</p>
这是实实在在的殴打,是暴力。</p>
苏瑜墨自信她完全可以仅凭最开始的那两巴掌,就把这个男人送进监狱。这是她所熟悉的,属于权力的领域以及规则。在她的概念里,任何人都是活在这种规则之下的,这就是人构建出来的社会。</p>
可这一切的一切,面对在此刻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暴力,是多么的无力。哪怕事后她能弄死这个男人,在眼下也无济于事。她从未想过,有人会这样不顾后果的伤害自己。</p>
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脸上没有任何瞻前顾后的表情,没有豁出去的决心,也没有残暴施虐的快感。什么都没有,他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那眼神,与其说是冷静,倒不如说是一种麻木。</p>
苏瑜墨感觉自己的脸绝对已经被打肿了,加上头还被磕破了,这对一个爱美的女孩子来说怎么接受得了,蜷缩在床上抱头痛哭。</p>
只是这男人似乎容不得她发出一点声响,他粗鲁的拿开她的胳膊,眼看又要挨打,苏瑜墨连忙求饶:“我错了,别打我,求你了,别打我。”</p>
男人闷不做声的看着她,平静的眼神仿佛没有一丝人性,就像是头正在捕猎的野兽,而她则是他的猎物。</p>
他不知道从哪里扯来一条毛巾塞进苏瑜墨的嘴里,接着手攥住苏瑜墨的领口一撕,衬衫上的扣子纷纷被迸开,裙子也被粗鲁的扯掉。</p>
至于那薄薄的连裤袜更是被撕了个粉碎,肉感十足的腿肉从破洞中挤出来,形成一种极具张力的线条。</p>
就在施暴即将来临之际,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声音在房间门口响起。</p>
“我是不是应该报警啊?”</p>
李可凡靠在门边,看着屋子里这不堪入目的一幕,脸上已有怒意。</p>
仿佛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般,苏瑜墨撕心力竭的向少年求救着,但被堵住的嘴根本说不清楚具体的词语,反倒是又遭到一顿毒打。</p>
“别打了!打女人,你还算不算男人啊?”</p>
面目狰狞的少年,不再如往日那般云淡风轻,怒不可遏的吼着。李义停下手,沉默了一会,闷声说道:“报警什么的,随便你,滚,少碍事。”</p>
说罢,李义把苏瑜墨扒了个精光。</p>
而苏瑜墨如同破布般瘫在床上,仿佛没有了气息。她已经不敢再反抗,反正自己又不是什么黄大闺女,现在只要不挨打,被奸淫什么的,都只是小事了。</p>
目睹这一幕的李可凡攥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重复了几次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