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了。”裴斯远道:“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再出去奔波了。”
余舟闻言眼睛一亮,随后主动攀着裴斯远的脖颈,亲了他一下。
裴斯远难得被他主动亲.吻,一颗心都快要甜化了。
次日一早,两人便带着食盒,一同去了大狱,探望余承闻。
去之前余舟还有些担心,怕余承闻这种性子,在牢里过不习惯,导致心里太压抑。
直到见了面之后,他才发觉余承闻在里头吃得好睡得好,就连脸色都被养得滋润了不少。要知道他从前是个操心的命,所以一直没什么气色,这会儿在牢里,被裴斯远安排的伙食养得发福了不少。
“差事忙完了就尽快回庄子里吧。”余承闻朝余舟道。
他如今在牢里没事儿,倒是没少惦记余舟。
在他看来,余舟如今最应该待着的地方就是裴家的庄子里,因为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不像京城这么吵嚷。显然,裴斯远也是这么想的,闻言忙应下了。
两人又陪着余承闻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大牢。
当日两人又去了一趟余府,将事情朝余夫人交待了一番。
余夫人还算是个挺沉稳的妇人,此前虽然有些慌乱,但见余承闻虽然被抓,却一直没人来抄家,也没有人为难他们母子,渐渐便也不那么慌了。
今日听裴斯远这么一说,她也算暂时安心了下来。
两人离开余府的时候,余沿问余舟要不要留下住几日,余舟想了想,以自己要离京出差为由拒绝了。余沿还算懂事,闻言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提醒他要照顾好自己。
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余沿对余舟这个兄长倒是比从前亲近了些。
“放心吧,大牢里和余府我都会着人照看,不会让他们有事的。”两人离开余府后,裴斯远朝余舟道:“你爹的事情我已经着人准备着了,下下个月便能寻个由头将人放出来。”
余舟点了点头,对裴斯远的安排丝毫没有异议。
当日,两人又在裴府住了一晚,次日一早便返回了京郊的庄子。
余舟这次带了不少东西,除了自己要留着的之外,也给濯音准备了不少。
濯音经过这段时间的恢复,手臂已经能拿起茶杯了,只是奏琴依旧不行。
好在他自己并不在意这些,心态倒是放得很平。
回庄子里的当日,章太医便又来替余舟诊了脉。
此番两人回京,逗留了有近小半个月的工夫,裴斯远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如何?”他见章太医收回手,忙问道。
“裴副统领不必担心,余舍人很好,胎儿也很好。”章太医道。
裴斯远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余舟路上在马车上睡了一路,今日入夜后便不怎么困,精神极好的样子。
裴斯远拿着药膏给他抹药,动作温柔又耐心。
经过这些日子的练习,裴斯远抹药的工夫是越来越娴熟了。
余舟借着敞开的衣襟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发觉那里的弧度又稍稍大了一小圈。
“长得挺快。”余舟道。
“章太医说,你这属于不大显怀的了,离得这么近我都不大能看得到。”裴斯远睁着眼睛说瞎话。
余舟目光落在裴斯远英俊的脸上,忍不住伸手在他手指上勾了一下。
裴斯远心中一动,顺势拉着他的手腕,凑上前在余舟唇上亲了一下。
余舟面上有些发热,不由又想到了先前那个问题。
他至今……依旧没正式朝裴斯远表白呢。
都怪裴斯远,一直不问他。
他哪里知道裴斯远已经侧面知道了,并不执着于他的口头认证。
于是,这晚余舟终于有些按捺不住,朝裴斯远问道:“你为什么一直不问我?”
“啊?”裴斯远有些茫然:“我问你什么?”
“就是,那个……”问我喜不喜欢你啊!
余舟内心狂喊,嘴上却有些卡壳,一张脸也因为害.羞而变得面.红耳.赤。
裴斯远目光落在他面上,又联想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顿时就想歪了。
他以为余舟让他问的,是那件事——章太医叮嘱他要克制的那件事。
“我其实是怕……是怕会动了你的胎气。”裴斯远说着也有些面.热。
余舟闻言却并未多想,不由失笑道:“我看起来像是这么弱不禁风的人吗?”
他心道,就算表白一下心意会激动,也不至于激动到动了胎气吧?
却不知裴斯远说的根本就是另一件事,而这另一件事若是控制不好,确实容易动胎气。
裴斯远见他似乎很坚持,目光便变得有些灼.热起来,问道:“你真的……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