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快步走进屋子,对大家说:公路已经修好了。
叶爸爸笑着走过去对村长道谢, 感谢他这几天的照顾, 两人在一旁寒暄起来。
叶止看着慢慢喝粥的傅以匪, 问道:你要去看那个亲戚吗?
傅以匪点头:嗯,不用担心我, 有人会来接的。
叶止提醒道:那你记得回家后和我说一声,还有等会儿别忘了吃药。
傅以匪:嗯。
方道长看看傅以匪又看看叶止,然后小声对叶同说:给你放两天假回家玩玩。
叶同怀疑:为什么?
方道长轻咳一声, 摸着下巴说:我也好久没有回市里了, 回去热闹热闹。
叶同撇撇嘴,他就知道是师叔自己想玩。
吃完早饭,叶止便和傅以匪道别, 一出门才发现, 外面已经不下雨了,滴滴答答的水都是屋檐上的积水, 天边隐隐透出一抹金光, 太阳快出来了。
叶止把车窗打开, 深深吸了一口气,山里的空气比市区的好闻多了,草木清新的味道还带着点微凉, 不像外面的铺天盖地的尾气。
见哥哥这么喜欢, 叶同笑道:以后哥哥可以常来看我啊。
叶止问:不会打扰到你吗?道观里没有寺里那么忙么?
不忙啊,叶同摇头, 每天就学学画符,念念经书, 跟着师叔学点道术,和寺里不一样,很自由。
哦,最近这几天比较忙,一直在和师叔在救山里的小动物,然后就出了暴雨的这件事,更忙了。
叶止好奇地问:你们道观还要负责救山里的动物么?
这周围都是连绵不绝的山,不是得忙死么?
叶同解释道:不是什么动物都救,只负责救那些开了灵智或者有缘分的。
灵智?常年看小说的叶止对这个词再熟悉不过了,一下子激动起来,你是说妖怪?妖精?
叶同:它们算不上妖精,就是普通的小动物,因为机缘巧合吃了些宝贝或者实在是活的很久了,便开了灵智,能听懂人话,用手势或眼神交流,甚至有些会主动到道观里来讨吃的。
西山这边本身就是山水宝地,加上前几天莫名其妙十分充裕的日月精华,导致山上不少动物开了灵智,整天往村民家里跑。
日月精华?叶止脑海里一道思绪飞过,但是没能抓住,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只好问别的。
那真的有电视剧里那种妖怪什么的吗?
叶同犹豫了会儿,开口:我也问过师叔,他说这种事是逆天而行,不存在的。
但是我觉得师叔在骗我。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哥哥以前就看小说看疯魔了,整天想修仙,万一真说了自己的猜测,他又开始跟着网上瞎几把练怎么办?
叶止哦了一声,他也猜到了应该是这种回答,毕竟有灵性的小动物还是挺常见的,像猫啊狗啊不是大多数都能听懂人话么?其他小动物能听懂也不怎么稀奇。
对了,你们既然是道观,有没有帮附近的村民驱鬼镇邪什么的?
叶同想了想,编出了比较科学的解释:这个是有的,但是鬼吧,其实就是一种磁场,无非是我们现在的科学不能解释,所以把它归为玄学。
说不定几十年几百年后,就有个xx斯坦、xx生什么的研究出科学的解释方法。
叶止才不管什么磁场不磁场,他害怕地往叶同身边挤了挤:所以真的有鬼?
叶同沉默了一会儿,睁着眼睛说瞎话:很少,概率大概和你中彩票差不多,哥你就别担心了。
叶止呼出一口气,勉强安心了点,接着他把手放到叶同眼皮子底下摊开:有没有什么驱鬼的符?
叶同翻了翻包,翻出唯一一张开运符,想想反正没事,便把符纸给他:哝,这个。
放兜里就行,记得不要碰水。
好,叶止小心翼翼地把符纸放起来,顺便提了一句,你们得改进改进,都什么年代了还不能碰水,小说里都改成防水符纸了。
叶同没说话,深深地觉得自己太机智了。
要是刚才真说了那些和小说里差不多的,哥哥还不得疯了似要和他一起去道观学习?
另一边,村长亲自带着傅以匪走到山顶唯一一栋木屋门口,敲了敲门,听见里面的鸡叫声后往后退了几步,向傅以匪鞠了个躬才慢慢离开。
傅以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木屋前有一块空地,各种小动物聚在一起玩耍,看见傅以匪后,全部噤声一动不动,其中一只垂耳兔直接倒地装死。
傅以匪瞥了一眼便走进屋子,一个红色短发的青年聚精会神地在打游戏,感受到身后的气息吓得手一抖,game over
青年连忙放下游戏机,给傅以匪递茶:您怎么过来了?
傅以匪坐下,淡淡地说:路过。
红发青年背后一凉,他才不信这位祖宗无缘无故路过了这座深山老林。
脑子一转,他连忙解释:暴雨不是我造成的,我这几天都安安分分的在打游戏,都没有修炼!
傅以匪掀了掀眼皮,觉得薛建国不愧是他教出来的,一样胆小。
纯粹是路过,顺便来看看。
岑建业更害怕了,哆哆嗦嗦地问:是、是不是他惹什么事了?
他表现不错。傅以匪抿了抿唇,把一个木盒放到桌上:好好修炼。
说完,转身离开。
岑建业蹲在地上,看着这个做工精致的木盒,有些不敢相信。
这位祖宗是来送温暖的么?
该不会里面藏着什么暗器吧?
纠结了好一会儿,他化为比较抗揍的原型,用腮边的须打开盒子。
里面放着三个晶莹剔透的小玉瓶,隔着瓶子岑建业都能感受到里面充裕的灵气。
祖宗居然真的是来送温暖的?!
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
* * * *
周一,同学们都在讨论周末的大暴雨。
我爷爷家都被淹了,真的是可怕。
我们小区停车场都淹了。
幸好今天停了,不然体育课又要被占了。
卜星正和前桌高谈阔论,听见后面的动静,回头和两人打招呼,却发现叶止面色红润、精神奕奕,而傅以匪嘴唇泛白,时不时低咳两声。
病恹恹的,像被吸了阳气。
卜星越看越像,连忙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摇走,问道:叶子你没事吧?
叶止昨晚和他提了两句在西山的事情,刚起了个头就睡着了。
没事,但是傅以匪淋雨感冒了。
叶止坐下来,把包放到桌上。
坐在他前面的岑湖连忙把凳子往前挪了挪,像是在躲什么东西。
卜星调侃道:诶呀,不就是个感冒嘛,你还怕传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