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你怎么只做了这么点,我还答应宸表哥给他送去呢。”
甄妙翻个白眼:“那把你这份送去吧。”
涵哥儿忙摇头:“不行不行,好姐姐,你就再做些吧。”
“别求了,求也没用。你再不吃,冰碗就该化了。蒋表哥前几日受了伤,身子弱,吃不得冰碗的,你过去跟他这么说,他定不会怪你的。”
“真的?”
甄妙重重点头:“真的。他受了凉要是更严重了,那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涵哥儿把这话传到蒋宸那里,蒋宸枯坐良久,无声的苦笑了笑。
吉祥是自幼跟惯蒋宸的,见他这样,劝道:“公子,您这是何必呢?”
蒋宸一愣,见吉祥一副了然的样子,叹道:“这样最好。”
吉祥一边给蒋宸倒茶一边念叨着:“就是一幅画,您还要回来,也难怪四姑娘恼了。不是小的说,您哪年不画个百八十幅……”
“出去。”蒋宸有气无力的道。
被窥破心事固然令人羞恼,无人理解才更寂寞。
少年觉得,日子怎么就越过越艰难了呢。
只盼着秋季国子监快点开课,到时就没这些烦恼了吧?
这一日甄妙午休醒来,正在琢磨等甄妍添妆时,该送些什么好。
香囊帕子类的,她是不想送了。
就有小丫头进来请示:“姑娘,老伯爷院子的阿缎姐姐过来了,说是老伯爷请您过去。”
甄妙脑子嗡了一声,差点哭了。
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这位祖父,她也是了解的,小孩子脾气,想要干的事,想法设法也要干了。
这一次她要是推了,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事等着呢。
与其整日提心吊胆,不如伸出脖子一刀。
进了门没看到阿贵,甄妙松了口气,冲坐在罗汉床上喝茶的老伯爷施了一礼:“孙女给祖父请安。”
扑啦啦几声响,紧挨着老伯爷蹲着的大白鹅阿贵飞了起来,冲过罗汉床上的矮桌向甄妙扑来。
大概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阿贵死命扑腾着翅膀,好几根鹅毛就飘飘荡荡的落下来,有一根还落到了老伯爷头上。
甄妙吓得一声尖叫,猛地躲在青鸽身后。
青鸽宽大的身子把甄妙一挡,阿贵就撞到了她身上。
一个反弹落地,不死心的阿贵死命往上蹦,凶气十足。
老伯爷激动的从罗汉床上跳下来,高声道:“阿贵,好样的!”
看着头顶鹅毛给大白鹅加油的老伯爷,甄妙差点没昏过去。
祖母,您是怎么忍受的!
“祖父!”
听着小孙女娇滴滴的喊声,老伯爷才回过神来,一把把阿贵捞起抱在怀里,安抚道:“好了,阿贵,留着劲一会儿用,别吓坏了我孙女。”
见甄妙还躲在胖丫鬟身后不出来,道:“四丫头,快去把衣衫换了,祖父带你出门。”
“祖父,我怕阿贵。”甄妙实话实说。
“哈哈哈,你们这些丫头,都娇滴滴的,别怕,别怕,阿贵是经过训练的,不会乱咬人的。”老伯爷不以为然的道。
甄妙深以为然。
它当然不乱咬人了,它只咬她!
无论如何,打死她也不会从青鸽身后出来的。
老伯爷无奈了:“四丫头,你再磨蹭,我可不带你去了!”
“真的?”甄妙探出半个头,一脸惊喜。
“嗯?”老伯爷不满的拧眉。
甄妙忙调整表情,一脸遗憾:“真的吗?那太可惜了,祖父,实在是孙女不争气,很怕这些动物。”
非常老实的青鸽都忍不住翻个白眼。
姑娘,您说这话,那条蛇冤不冤啊?
老伯爷摆摆手:“罢了罢了,哎,我怎么就没个机灵贴心的孙子,一个太古板,一个年岁又小。四丫头,快去换衣裳吧,你怕阿贵,我让平安抱着它,离你远点儿。”
甄妙欲哭无泪,祖父,您怎么就死抓着我不放了呢。
孙女到底哪里吸引您,我改还不成么?
甄妙很快就知道老伯爷为什么非要带她去了。
一路提心吊胆到了明馨庄,才知道这里是永王的别院。
永王是昭丰帝的亲兄弟,初霞郡主的父亲。
一副少年打扮的甄妙不出意料的又遇到了初霞郡主和赵飞翠。
初霞郡主个子高挑。
甄妙在同龄女子中已经算高的了,初霞郡主比她小一岁,居然还要高出一寸来。
穿着彩裙的初霞郡主斜睨着甄妙嗤笑:“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甄四啊,这么矮的个子,有脸穿男装。”
甄妙也不反驳,笑眯眯的往赵飞翠的方向靠了靠。
满京城谁不知道,沐恩候世子是出了名的五短身材啊。
赵飞翠最忌讳别人说她父亲矮,她也是皇后宠着长大的,平日虽经常和初霞郡主玩在一起,其实也互别着苗头,当下就有些恼了,瞪了初霞郡主一眼。
“你那样看我做什么?”在不喜的人面前被同伴落了面子,初霞郡主也恼了。
两个小姑娘吵了起来,甄妙心满意足的回祖父身边坐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