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黄文博约好的时间是晚上七点,亭澜整个人缩在沙发里跟钱程絮絮叨叨了半天,等到钱程第三次冲来叫自己的同学再等一会儿的时候,亭澜看了看时间,跟钱程说自己也差不多到时间了。
两人都舍不得对方,又腻歪了十几分钟,这才挂断了电话。
挂断前钱程还问了一句,今晚能不能视频,亭澜想了想,琢磨着一会儿就是吃个饭,估计也不会很晚,便跟钱程约好十点钟左右给他打过去。
亭澜将手机收好,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西装。现在刚刚六点五十分,从二楼下去到酒店后门处等黄文博,时间绰绰有余。
亭澜这么想着,循着过来的路原路返回,然后坐电梯下了一楼。
昨晚前瞻预热后,亭澜看着会场里的几个人往后门走,还说从那边出去有一条小吃街,几人再去喝点云云,所以亭澜大概知道往什么方向走,从酒店大厅穿出,走过一个回廊便到了。
后门虽然没什么人,但也有不少私家车进出,亭澜四周看了看没见到黄文博的影子,低头一瞧手机,发现还有五分多钟。
因为没地方坐,亭澜就走到了一旁的吸烟区,点了根烟慢慢等着。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门口开了进来,停在了离亭澜不远的地方。
亭澜一愣,将手里的烟在灭烟沙里熄灭,抬头看了过去。
黑色的轿车四面都贴了防窥膜,亭澜看不到坐在车里的人到底是谁。
车里的人似乎见他站着没动,按了两下喇叭催促。
看来确实是这辆车了,怎么不开窗子?
亭澜有些纳闷,他迈开步子走了过去,在车边站定,伸手敲了敲车窗。
车窗应声打开,亭澜俯身向内看去。
“……黄副经理?”
“哟!亭澜。”突如其来的女声吓得亭澜猛地倒退了一步,他看着坐在车后座上的kaze,脸上一阵错愕,随后他簌然站定,眼神一下子变得森寒起来。
——黄文博跟这女人是一伙的。
亭澜几乎是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这件事。
不过她不是应该在沪城吗?小程才跟他说kaze给自己安排好了军训巡演,这女人怎么有空来找自己?
“咦?怎么见到我这么惊讶?”kaze的腿还没有好,她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裙,裙摆的叉开到了大腿根,能清晰地看到她腿部的石膏。
“你怎么在这?”亭澜眉毛一挑,语气好似带着冰:“是你让黄文博喊我过来的吧?”
“我哪里喊得动黄文博啊?都是合作关系啦~”kaze笑了笑,腿部的石膏让她有些移动困难,她费劲地伸手撑着身子往窗边挪了挪,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道:“来来来,上车来我慢慢跟你说。”
亭澜站着没动,语气不悦:“黄文博在哪?”
kaze道:“他?他有其他的事,今晚不会过来了。”
亭澜冷冷地看着她,半晌,沉声道:“这么玩弄人很有意思吗?”
“哎呀,亭澜,我受重伤都亲自过来接你了,怎么还叫玩弄你啊。”kaze做出了个夸张的表情,抬手捏着自己金色的头发打转:“快上车吧,有正事儿。”
“我也有正事,不奉陪了。”亭澜说罢转身就走。
哪知车副驾驶座的车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穿西装的高大男人走了下来堵在了亭澜的去路上,亭澜猛地在原地站定,看着面前男人几乎能把自己当场夹死的双开门,嘴角抽了抽。
“你想干什么?”亭澜转头看向她:“还要绑架我不成?”
“亭澜,咱们都是朋友,你怎么能这么说呢?”kaze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石膏:“你看我都这么有诚意了。”
亭澜白眼几乎翻到天上去,他指着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国字脸男人道:“这叫有诚意?”
“有条件的诚意,行了吧?”kaze冲他招手:“快上车吧,你也不愿意我把你敲晕了带你走吧?”
亭澜缓缓转过身子,他强压着怒火盯着坐在车里的kaze,身侧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半晌后,亭澜黑着脸坐到了车里,关门的巨响声表现出他已经极其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