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枯坐在梳妆镜前, 手里抚着一个小瓷瓶。瓶子里是致命的鹤顶红。她不惜丢弃自己?的名节脸面,只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用最快的速度取施砚年的性命,为哥哥报仇。她已经想好, 等施砚年被斩首,她便服毒去了, 结束这无尽的痛苦, 也能去地下陪哥哥……
可是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能杀了施砚年!太子居然反悔了……他?明明恩准了她对施砚年的报复!
太子妃咬牙切齿地恨, 恨施砚年,也恨齐嘉致。
“殿下。”门外的小宫女屈膝行?礼。
齐嘉致推门进?来,瞥一眼失魂落魄的太子妃,他?朝罗汉床走?过?去,扯松了衣领,漫不经心地命令:“过?来。”
太子妃知?道?,又一场□□即将开始。
这一次, 她没有再?如往常那样恭顺。她走?到齐嘉致面前, 不像以前那样跪下。她头一回挺直了脊背,道?:“太子食言了。”
齐嘉致冷笑了一声。军功可比一个施砚年的生死重要多了, 也比换个太子妃更重要。更何况, 他?想换太子妃也不是非要听她的法子, 他?自有他?的办法。
“过?来跪下。”齐嘉致再?开口,声音冷了几分。
太子妃也冷笑, 反问:“殿下又要用打我?的方式来麻痹你自己?吗?”
齐嘉致瞬间变了脸色, 蹭地一下站起身, 一巴掌抡在太子妃的脸上。太子妃直接被打得跌倒在地,甚至一阵眩晕。
齐嘉致一脚踏过?来, 踩着太子妃的脸,冷声:“伊书珍, 我?看你这个贱人是活腻了!”
“哈哈哈……”太子妃放肆地大笑,她在齐嘉致的鞋底,抬眼对他?嚣张地笑。
“殿下会帮我?杀了施砚年的。”她一边笑着一边说得肯定。
齐嘉致收回脚,他?蹲下来,用力捏住太子妃的脸,道?:“如果你真的疯了倒是给了孤一个名正?言顺废掉你的理由!”
太子妃还是在笑着,眼中?疯狂。她说:“殿下若不帮我?,您的秘密恐怕就要天下知?了。”
齐嘉致脸色大变,立刻掐住太子妃的脖子,他?用力掐下去,太子妃的脸色逐渐变得紫红。
太子妃难以喘息,她艰难地沙哑开口:“如果我?死了,宫我?安排在宫外的人也会把消息传开……”
齐嘉致死死盯着太子妃的脸,气愤地松了手。
太子妃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喘着气。
“你这个疯女人是彻底疯了!不仅自己?找死,也不顾你的母国了?”
听太子用母国的安危威胁她,太子妃脸色稍变。不过?她早就下定了决心,不会被太子的几句话吓倒。
“殿下,我?只要施砚年的性命。他?死之时?,我?会带着殿下的秘密自尽,同时?也会献上宫外之人的性命。”
她不要名节体面不要性命,她什么都不要,只要给哥哥报仇!
齐嘉致身为东宫储君,还是头一遭被人威胁。他?咬牙盯着太子妃好一会儿,才说:“好。孤帮你杀了他?。”
一个施砚年的性命,简直是小事一桩。
不过?齐嘉致不会允许自己?被胁迫,他?不会放过?太子妃。当然?,眼下更重要的事,是他?立刻吩咐手下去调查太子妃最近和什么人接触,他?要揪出太子妃安排在宫外的人。
齐嘉致立在夜风寒凉的庭院里,被寒风吹得全身心发寒。他?绝对不能让伊书珍将他?的秘密抖出去,否则他?绝不可能再?继承帝位。
他?越来越急迫地想要早日登上皇位。
第二天一早,施云琳醒过?来的时?候,亓山狼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撑着床榻坐起身,伸手揉了揉腰。她今日比往日醒得早些,因为昨天晚上亓山狼折腾她的次数比以前少?了些。
施云琳低着头扒拉了一下手指头,发现最近两三次,亓山狼欺负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一想到他?也觉得累体力跟不上了,施云琳心里高兴不少?。她继续扒拉着手指头,去算还要多少?次之后,他?才会只一次。
“云琳,你醒了没有?”付文丹在门外问。
“醒了。”施云琳答了话,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没穿衣裳。瞧着母亲带着柳嬷嬷进?来,施云琳赶忙扯了扯被子将自己?围起来,甜笑着撒娇:“母亲,我?还没穿衣服呢。你们?先出去嘛。”
付文丹没走?,柳嬷嬷将房门关上。
付文丹走?到床边,去拉施云琳身上的被子,“让母亲瞧瞧。”
施云琳攥着被子不肯松手,对上母亲坚持的目光,她迟疑了一下,才慢悠悠地松了手。
付文丹昨日就想给施云琳检查身体,可昨日有事耽搁了。付文丹看向小女儿的身体,看见她胸前一片红色的划痕。施云琳有些尴尬地伸手去挡。
“腰上的淤青是怎么弄的?”付文丹心疼问。
施云琳低头去看才发现自己?腰上青了一块,什么时?候弄出的痕迹,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猜着可能是亓山狼什么时?候捏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