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澈这一问,饶是韩慕言,也愣了一会儿。
他仔细打量了几遍,这才确定了的确是自己请来的“救兵”,连忙点头,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大声冲着赌石坊的经理叫嚣了起来。
“是我啊!姜二少,就是他们,他们竟然敢卖假货,说什么每一个石头都能出顶级玉石,结果根本就是骗人的!不仅如此,他们还敢出手打我们!”
“没错!就连我们说了和你是朋友,他们也不信,非要你亲自过来才行,还说要我们赔偿所有损失,不然不准离开,这简直就是没把姜家放在眼里啊,姜二少,您这一次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对,一定要狠狠地惩治他们,把他们这家店关停了才行!”
一窝蜂的富二代仿佛熊孩子找到了母亲般,瞬间七嘴八舌叫起苦来,光明正大的上着眼药,而站在正中间的赌石坊经理却并未恐慌,也不阻拦,只看着他们狰狞的嘶喊完,才一脸波澜不惊的向前几步,向着姜玉澈点了点头,然后便直接打开了电脑里的摄像头,播放起录像来。
事实胜于雄辩,说的再多,不如亲眼看。
好在这赌石坊年年交税,不怕查,所以摄像头几乎布满了整个大厅,将韩慕言等人的所作所为全程都录了下来。
当看到这几个人连开着二十多个石头都没有开到自己喜欢的料子,怒的将人家机器、石头都砸了之后,姜玉澈都不忍再看下去。
想也是,这几个人向来在外面为非作歹惯了,仗着家里,仗着和姜玉澈关系不错,一向眼高于顶,习惯了横着走,仗势欺人。整个京海市无人不知他们的恶名,偶尔遇到,自然愿意花钱消灾,可他们也不想想,有本事在京海市开这样的地下赌石场的,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吗?
这下,他们算是踢到铁板了。
姜玉澈叹息的摇摇头,也不打算替他们出头,直白道,“那确实是他们做错了。就算再生气,也不能砸人家摊子吧,唉,你们的确有点过分了。”
没想到姜玉澈竟然这么讲道理,这令做好了一切准备的赌石坊经理,陡然一愣。
而韩慕言等人更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喊道。
“姜玉澈,你什么意思?你可不能这么说,你要救我们出去啊,难不成你要就这样把我们卖了吗?”
“什么叫做我把你们卖了?”姜玉澈一脸惊讶,“大哥,石头是不是你们自己赌的?摊子是不是你们自己砸的?跟我有半毛钱关系?我又不是你们爹妈,难不成还得给你们收拾烂摊子不成?”
说罢,姜玉澈又转过脑袋,冲着赌石坊的经理笑着点点头,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那个……如果你们需要他们父母的电话,我可以给你们。”
这下,连赌石坊的经理都有些慌了,他疑惑不定的看看两方,追问道,“什么意思?姜二少这是不想负责?可他们明明说,您可以替他们还所有的账单的!”
“什么?所有账单?”
姜玉澈懵了。
虽然他看书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人是把姜玉澈当成了冤大头来哄,总是让他买单背锅什么的,各种打着他的旗号为非作歹,可却从没想过,这些人把他当冤大头当得这么理所当然?
之前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有钱,付个账单也就付了,可如今呢?他身上只有几百块,哪里付得起这么大的金额?
十几个翡翠原料诶,就是姜家家主知道了,都得骂他一顿。
想到此,姜玉澈连忙摇头,“不不不,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只是来见见世面,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已,他们的账单,我可付不起,也不会付!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惹得祸,自然要他们自己负责了。”
姜玉澈边说边退,他本能的感觉到这氛围有些不太对,刚想离开,却被门口几个大汉狠狠拦住,根本出不去。
赌石坊的经理已经没空再管姜玉澈,此刻,他急的后脖颈领子都快要湿透了,一副天快塌了的样子,来回打转。
“那怎么办,那位马上就要来了,若是知道,完了完了,全完了,”那经理咬咬牙,陡然发狠的看向姜玉澈,让他心中一跳。
“得罪了,姜二少,比起姜家,我们更得罪不起这位,这笔账,只怕您不还,也得还了。”
什么意思?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经理一个眼神,瞬间冲上来的几个大汉,姜玉澈本能的架起招式,然而他身材匀称,这一世,就连个子都比原来的自己还矮了许多,哪里还架得住这么多人?因此,还未辩驳几句,便被打晕了。
“不是,你抓了我也没用啊,我没钱,我真的没钱,不信你们看我钱包,我所有的卡都没了,我……”
还没等姜玉澈掏出钱包自证,后脖颈处一个手刀,已经将姜玉澈敲晕。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茫然的躺在地板上,周围一片漆黑。
整个屋子像是没有点灯一般,静悄悄的只有一间巨大的木桌横跨在正中央,像极了旧世纪下西欧宴客的那种大长桌,两端之间,都得喊着说话的那种感觉。
他起身坐起,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何必多此一举打晕自己,刚想起身开灯,却骤然发现,这屋子里,不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