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妮可深吸一口气,默默地坐上了车子,低声说:“回大宅。”
司机一声不吭,就把车子开出去。
车子缓缓出了市区,驶向九龙,到了加多利山,又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忽然拐进一条岔路。
这条岔路的两旁,种满了带刺的树篱,它们被打理得很好,忠实地守卫着这条岔路,挡住了外界窥视的目光。
在它的尽头,一栋米白色的英式别墅,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车子在大门口停了下来,王妮可望着这栋别墅,眼里迅速闪过一丝恐惧,突然有点不想下去。
但是,那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司机,早已站在车门的外面,恭敬而强硬地说:“小姐,到了。”
王妮可的眼睛闭上又睁开,她勉强地笑了一下,很快钻出车子,消失在了别墅的门口。
在外人看不见的大门里面,几个全副武装的保镖看见她,只是象征性地瞟了她一眼,就拿起对讲机通报了几句,别墅的大门很快应声而开。
一个肤色黝黑的菲佣,站在玄关处,弯腰行了一礼,恭敬地说:“妮可小姐。”
王妮可微微点头,随口询问说:“蔺爷在吗?”
“我在这里。”
蔺山走出小客厅,他今年43岁,虽然人到中年,但身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走样。他的长相还算俊朗,不过一双眼睛却始终冰冷,只在转动间才显出一丝丝人气。
他的衬衫外面,罩着一件银灰色的西装马甲,显得体格很强壮。此时他朝王妮可走过来,更具有压迫感。
蔺山走得很快,他在王妮可面前站定了,自上而下地打量她,然后含笑说:“妮可,找我有什么事吗?”
尽管蔺山笑吟吟地,但是王妮可却不敢怠慢,她不敢去看蔺山的眼,迅速扯出一抹笑,敬畏地说:“蔺爷。”
蔺山不笑了,他突然威严地说:“不想笑就别笑,妮可,这一套还是我教会你的,你以为我看不出?”
王妮可顿时着急了,她张嘴就要为自己辩解,但是她很快就说不出话来。因为蔺山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她的下唇,然后动作极慢地把玩着。
王妮可心跳如鼓,她一动也不敢动。
蔺山的目光游移不定,仿佛是在看她,又好像不是在看她。更准确地说,是透过她的脸,仿佛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阿梦……”蔺山温柔地叫了一声,眼神痴痴。
他的手指缓缓滑动,渐渐地移到了她的锁骨处,似乎很享受上面的触感,就要继续往下。
王妮可闭上眼睛,动情地说:“蔺爷,要了我吧。”
这一声,立刻把蔺山从美梦中惊醒,他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紧紧地咬住下颌骨,阴狠地呵斥说:“贱人!”
“啪!”蔺山猛地甩了王妮可一个巴掌,把她的半边脸打得红肿,捏住她的脖子凶恶地说:“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这个贱货!”
王妮可吓坏了,她的双手四处乱抓,从喉咙深处嘶声呐喊:“我……不……是……阿梦,求……”
她情急之下显然忘记了,那个人是一个禁忌,一个蔺山绝对不许别人提起的禁忌。
施加在她脖子上的力度更狠了,王妮可呼吸不上来,眼前一阵阵发黑,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去。
但就在这时,蔺山突然松开了手,任由王妮可缓缓地滑落到地上,像看垃圾一样地看着她,声音轻柔地说:“说吧,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咳咳咳咳……咳咳!”王妮可死里逃生,她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立刻就感到喉咙和肺部传来一阵锥心的痛,她恐惧地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嗯?”蔺山往旁边挪了一步,似乎在担心沾染到她身上的脏东西,话音中带着威压。
王妮可又咳嗽了好几下,心里的恐惧让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声音嘶哑地说:“我今天……遇到……周然,就在……半岛酒……店……门……门口。”
蔺山的表情微微一动,眼里一瞬间布满了寒冰,刺痛王妮可的眼。
她低下头,谦卑地说:“他和……李……蓁……蓁一起,我……我怕……”
“哼!”蔺山的脸色冷了下来,整个人显得阴沉沉地,眯着眼睛说:“你现在知道怕了?哈,废物!”
他蹲下来,好整以暇地盯着王妮可,斜挑着嘴角,用极慢的语速说:“当初炸-弹给你准备好了,人手我也给你了,你这个废物,连人家一根寒毛都没有伤到,现在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