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秉文一听,哪里还睡得下去,顿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把李蓁蓁气得呀,恨不得锤死这个赵春花!
这些个极品!到底又想打什么歪主意!
就听见李丙子在旁边接着说:“就是啊,秉文,趁着你现在还活着,得赶紧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来,这是给你冲喜呢,对,就是冲喜!”
说完,从背后推了一把李小聪,指着李小聪,骄傲地说:“秉文你看看,这是我们家小聪,怎么样?不错吧!多好的孩子啊!配你家李蓁蓁绰绰有余了!我们家小聪,那可是国营大厂子里的工人!捧着金饭碗呐!”
李小聪仰着下巴,大喇喇地开口说:“秉文伯,我答应娶你的女儿,你死了之后可要把房子过给我啊。”
赵春花作势打了一下李小聪,嗔怪地说:“你这孩子,现在说这些干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吗?咱们两家现在已经是亲家了,还说什么你的我的,哈哈哈,这以后都是一家的!”
这三个人说起话来,那搭配得是□□无缝,简直就像说相声一样,别人都插不进去嘴。
这
等他们终于闭嘴了,李秉文才有机会开口:
“咳咳咳……丙子,春花,你们在胡说些什么?咳咳……我什么时候,咳咳咳……答应把蓁蓁嫁给你们家了?”
李丙子理所当然地说:“这不现在就在商量着吗?”
赵春花也在旁边开始帮腔:“是啊,秉文,你看我们两家人知根知底的,孩子们小的时候,都还一起玩耍过呢,这不就是那什么青梅竹马了嘛?我们家小聪今年18岁了,一直没有谈对象,就是在等蓁蓁长大呢!”
李丙子点了点头说:“这俗话说的好啊,一个女婿半个儿!本来我们也不想这么早就来提亲的,但是你不是快死了嘛。现在就让他们定亲,等你去了之后,还可以让小聪给你摔盆儿,多好!”
李秉文听完之后,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不行!咳咳咳……我不同意!”
李蓁蓁就快要气炸了!
这一家子极品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她对极品的认知!
她凶恶地对着他们说:“你们是哪里来的疯狗!都快给我滚出去!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赵春花是知道李蓁蓁的厉害的,但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今天一定要把事情给坐实了!
赵春花指着李蓁蓁的鼻子,大声嚷嚷起来:“好啊,你这个小贱蹄子!有你这么跟婆家说话的吗!我今日非要好好治一治你!”
赵春花像是找对了演戏的状态,开始不管不顾地叫起来:“大家快给评评理,明明说好的,让李蓁蓁嫁给我们家小聪当媳妇的!现在就想翻脸不认人了!我呸,我还没嫌弃你们家是资本家呢!”
看到病房里的人都被她的话吸引住了,顿时越发嘚瑟起来,大喊大叫:“大家快出来看呀!这里有资本家悔婚啊!资本家嫌贫爱富!剥削咱老百姓啊!”
其实,早在李丙子一家人进来说话的时候,病房里的其他人就已经开始偷偷关注他们了,听到他们的谈话之后,也以为是别人家的私事,没有人会出来多管闲事,都在一旁看着热闹呢。
此时听见赵春花这样无所顾忌地大声喊叫,不管心里怎么想,全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眼看李秉文已经急得快从病床上跳起来了,李蓁蓁赶紧按住他说:“爸爸,你快别起来!你等着,让我来赶走他们!”
李蓁蓁站起来,对着周围的人说:“各位叔叔阿姨,你们可千万不要被他们给蒙骗了,他们都是坏人,很坏很坏!”
然后她愤怒地指控道:“你们这群杀千刀的人渣!之前就来我家里抢走粮食,差点没把我爸爸和我给饿死了!我爸爸已经生病了,你们还不肯放过他!还想抢走我家的房子!现在竟然连我也不放过!我才13岁呀!我现在就去告你们包办婚姻!大搞封建压迫!”
说完又装模作样地大声哭喊起来:“老天爷呀!还让不让人活啦!这里有人包办婚姻哇!大搞封建压迫!就快要把人给逼死啦!”
哼哼哼,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谁还不会呢!
保管自己演起来,比你们还戏精!
果然,看到李蓁蓁这副悲怆的样子,周围的人都被她煽动起来,纷纷出言谴责:
“你们怎么这么坏!欺负人家一家老小!连生病了也不放过!”
“现在可是新社会了,竟然还有人敢大搞包办婚姻!”
“我们是不是要捉住他们?把他们送去劳教!”
“对!对!捉住他们!”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护士走过来了,生气地说:“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大声嚷嚷什么呀!不知道这里是医院吗!”
周围的人看见护士来了,顿时拉着她,七嘴八舌地告起状来。
李蓁蓁也趁机告状:“护士同志,这四个人冒充我家的亲戚,跑到病房里胡说八道,这才引起了众怒!”
护士听完之后,对着李丙子一家四口怒目而视,“你们竟敢骗我说是病人的亲戚!我这就叫保卫科的人来赶走你们!”
李丙子一家人看到事情不妙,连忙说:“不是不是,都是误会,我们这就马上离开。”
但是为时已晚,护士已经叫来了保安。
他们威风凛凛地走过来,押着李丙子一家四口就走了。
李丙子一家人一路挣扎着,又叫又跳,居然还不忘回过头,怨毒地瞪着李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