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诺把耳朵凑到他嘴边:什么,宝贝儿?我没听清楚。
好吧,该隐心一横,干脆破罐子破摔!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被那群没节操的吸血鬼们耳濡目染了好几千年的!脸皮是什么?这种东西,呵呵哒,在他该隐脸上根本不存在!
于是,该隐忽然超大声喊在以诺耳边:看你帅,想找你走个肾!
喊的时候有多厉害,喊完之后就有多怂。
小吸血鬼低了脑袋,恨不得把自己伪装成一只鸵鸟。
正忐忑着,嘴唇忽然就被啄了一下。
抬头,正对上主教大人盛满笑意的眸子。
什么时候看上我的啊?以诺手指摩挲着该隐的脸颊,问。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该隐假扮神父混进梵蒂冈之前,他和该隐之间似乎并没有太多交集。
难道是被我打了一顿,给打出感情了?
以诺开玩笑逗他。
没想到,红着脸的小吸血鬼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以诺:嗯?看不出来,你还有受虐倾向。那我是不是需要为你安排点别的什么,好满足你?
该隐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以诺口中的别的,是指什么。张嘴就咬住了他一直在自己嘴唇摩挲的手指:你又在乱想什么!
太坏了!他的主教大人从黑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变得不是他了!
多少圣泉水都洗不干净以诺变黑的脑子!
偏偏以诺十分受用地掐了一把他腰上的嫩肉,徐徐在他耳边问:哦?不需要小皮鞭或者手铐之类的东西吗?只要我们隐宝需要的,我都可以给。
回应他的,是该隐毫无杀伤力的白眼。
以诺笑着把人横抱起:乖,不闹了。
该隐窝在他胸口,依旧不依不饶:你还没说喜欢我,也没说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他说:嗯,可能是从上一世就开始了吧,所以这一世在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还算顺眼。
该隐笑着亲亲他的唇角:那我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路西法和神的故事,准备在另一篇文里写,叫《天堂之光路西法》,戳作者专栏可以看到预收。
不过,档期排的比较靠后,诶嘿嘿~
反正,最后都会写啦。圣天使长会写,路西法也会写~
第四十七章
两人在圣泉大殿休息了几天,原因无他:以诺一睡不醒了。
该隐身为吸血鬼还好, 怎么折腾都能恢复, 但以诺终究只是个普通人类,连续几天的劳累,再加上黑暗之力的侵袭, 早已疲惫不堪。在尘埃落定之后, 便在该隐身旁昏睡过去, 一睡就是好几天。
期间怎么叫都叫不醒, 该隐还以为他又出了什么事,跑到外面把桑格和米娅都叫进来好一番查看,最终归结于劳累过度,没什么毛病,只好任由他睡了。
虽然这样守在以诺身边照顾着,该隐觉得没什么。但一直呆在圣泉旁,对他的体质终究不太好。
而且,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这会儿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他总不能在天堂圣地喝血,这不是砸上帝他老人家的场子么。
他趴到以诺旁边, 缩进他胸前。手指来回扫着他浓密的眉毛,小声问:以诺,三天了我饿了,你还不醒吗?说完无奈起身,揉揉自己空空的肚子, 继续喃喃自语:宝宝也饿了。
声音里满是委屈。
他决定,最多最多再等一小会儿,如果以诺再不醒,他就自己出去觅食。
我再倒数三十啊,还是一百吧。我再倒数一百个数,你再不醒过来,我自己走了。
一百,九十九,九十八,九十七
该隐数得无聊,又小心翼翼躺回床上,干脆翻身压到以诺胸口,三十八,三十七,三十六嘴上一刻不停地说着,手上也不闲着,一会儿捏捏他耳垂,一会儿又戳戳他胸口。
但一直沉睡的人,却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哎十三,十二,十一,十以诺,我要倒计时了,你就剩最后十秒的时间了,不然你将面临被老婆孩子抛弃的命运。我和宝宝都不要你了。
该隐说着,摸摸以诺的嘴唇,开始拉着长音数:九八七一个字恨不得拖出一分钟那么长。
他数得专注,自然没发现以诺手指微微的颤动,只当以诺是铁了心要睡到天荒地老。
等所有倒计时都结束,该隐愤愤地咬上他嘴唇:尊敬的主教大人,你完了!我要走了,等你醒来,将面临老婆孩子人去楼空的境况。
没想到,才刚碰上这人嘴唇,都没来得及咬,唇瓣忽然就被轻轻舔了一下。该隐当即身上一僵,连忙就要撑着胳膊起来,腰上就环上一双有力的胳膊,瞬间把他整个人都压了下来。
原本一触即分的嘴唇,顷刻间又碰到一起。
接着,便是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翻身压过。
但以诺没太深入,只是轻轻啄了他嘴唇一下,弯着唇角浅笑:怎么,想自己出去吃独食?
该隐虽然身上被按着,但以诺很贴心地把他小腹那里留出空隙,尽量不碰到宝宝。这是他记了上万年人,给他的任何碰触都有种莫大的安全感。他舒服地蹭蹭以诺宽大的衣袍,笑得无辜:我是和宝宝一起吃,怎么能叫吃独食?
虽然本质上还是吸血鬼,但被上帝沉冤昭雪的该隐,恢复了近千年的记忆,整个人都显得鲜活起来。
他原本就长得好看。
上帝亲自送去人间的孩子,容貌自不必说,都是经过精雕细琢过的。此时身上气质骤然变更,原本苍白的面色也染了一层健康的红润。
如果是先前的该隐,是把自己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蝙蝠,那么现在的他,则是终于站在阳光之下,受上帝庇护,接受光明洗礼,堂堂正正的人。
以诺看得入神,忽然问:父神说过的,被夏娃和撒旦蒙蔽,是什么事?
说到当初,该隐这才记起,那些被掩埋的糟心事还未同以诺说过。
他抿抿嘴唇,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其实,对于那段记忆,该隐的情感很复杂。总觉得,这记忆是他的救赎,带走了他身上所有莫须有的罪孽,让他分外轻松。
但也给了他更沉重的打击。
很多时候,真正让人伤心的,不是受过多少苦。而是:那些痛苦,是自己全心全意依赖过、信任过的人所造成的。那种,无法挣脱也无法反抗的无力和背叛感,才是所有症结所在。
以诺看出该隐犹豫,温柔地拍拍他脸蛋儿:乖,不说也没关系。别皱眉了,你老公又不会怪你。
这句话成功转移了该隐的注意力。
小吸血鬼大大的眼睛一瞪,你怎么就成我老公了,我答应了吗?
以诺噗嗤一声笑,揉揉他软乎乎的肚子:刚才是谁说我的老婆孩子的?嗯?这么快就不忍认了?再说,孩子都有了,还不是我老婆?怎么,准备带球跑?说完,又佯装沉思道:说起来,我还真得看紧了,毕竟你有前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