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过相抵这理由很妥当,不勉强。顺便还能显显她的宽容性子。
自家媳妇儿改走宽容路线是好事,慕轻尘无论心里多不痛快,都不能在奴才面前伤她的脸面。
一这样想,沉静的面容缓缓渗出了笑意。
既然如此,淑儿你不妨好人做到底,把老太监也赏给林渊吧。
有雷轰了林渊和老太监的顶。
好呀好呀,黄昏恋也有春天,老情人终成眷属!亦小白应和道,巴掌拍得啪啪响。
常鸢也默认地点了点头。
常淑有一种玩脱缰的感觉。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遇到这么个驸马。她念想起一句唱词: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
更郁闷的是,这驸马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催促:赶紧的吧,天赐良缘!
林渊和老太监嘴唇惨白,紧张地看着常淑,目光里满是担忧。彼此都无法想象余生要对着对方那张干巴巴的老脸过日子。
本宫例来不过问后宫之事,更无权干涉,此事容本宫奏明母妃再议吧。
奏明母妃?
两个老男人的爱情故事别把她老人家吓出病来。
常淑骑虎难下,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往后拖,许多事,拖着拖着就不会了了之
驸马意下如何?她倔强的与慕轻尘对视,眼带幽怨,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猫咪。
慕轻尘最受不了她用这招,好似自个儿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似的。
淑儿所言甚是,是我欠了考虑。她呷了口茶,又装模作样的训斥了林渊一通,说他和老太监为爱痴狂,罔顾宫规,不遵祖宗礼制。羞得他们的老脸跟猴屁股一样,恨不得当场解下腰带悬梁自尽。
幸亏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刻钟后,慕轻尘累了,懒洋洋地摆摆手,撵他们走人。
最后,还非常不要脸的来了一句:一天天的,太磋磨人了!
常淑:
是你磋磨老娘吧。
回到寝殿,常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慕没人性轻尘的授意下,寻了块敞亮的地皮蹲着。
没错,是蹲着。
慕轻尘坐在床边的脚踏上,与她平视,刁难道:是你主动坦白呢,还是我一句一句问呐?
常淑果断选择后者,狡辩道:方才在花厅不都说清楚了嘛。
你再跟我嘴犟一个试试!慕轻尘呵斥她,长公主殿下,我是在外头给你留脸面了吧!真当我好糊弄啊!奇了怪了,你驸马我是个什么人,你心里没点数吗!
哼,好凶!
常淑鼻尖酸酸的、红红的,两瓣红唇直往上撅。
眼睫轻轻一颤,偷瞄慕轻尘。这不可一世的语气,以及拽得跟二五八万的气质一点不像孱弱的病秧子
轻尘你清醒啦?常淑犹豫地问。
我要不清醒,能在这训妻吗蹲好!
常淑瞬间忧伤了。早不清醒晚不清醒,偏偏这个时候清醒,根据以往挨训的经验来看,少说也要被慕轻尘念叨得耳朵生茧,然后就是对身体的蹂i躏足足一个时辰。
要换了平时,她还有些许小期待,无奈今时不同往日。她怀孕了。需拼死护住清白才行。
慕轻尘把她小白兔般的惊恐看进眼里,十分受用,一脸惬意地往后靠了靠:咱们先把今日之事掰扯清楚,再算算听房之夜,你污蔑我不举的事!
后半句,慕轻尘咬字相当清晰,一字一顿的。
弄得常淑心跳如擂鼓。
小尘尘~
别跟我撒娇!慕轻尘严厉批评道。
美人计宣告失败。常淑失落地低下头,独自思忖着,要不迷途知返,把怀孕的事说给慕轻尘吧,免得一会被惨无人道的□□时,孩子不保。
轻尘,给你说件事!
我不听!美人计没能蛊惑我,又想换法子拖延时间是吧,偏不让你得逞。
你必须听。常淑心意已决,上前捧住她的脸。
你竖起耳朵听好了!
我怀孕了!
第74章 幸福驸马
常淑在静静等待, 想要从慕轻尘的脸上看到喜悦、欢欣。
就像初春时节的第一场春雨在等待嫩芽破土而出。
然而,事与愿违。
慕轻尘不但毫无笑意, 且还向她翻出一大大的白眼,不屑一顾地骂她:你个毒妇!
常淑:
为了逃避我的蹂i躏,连怀孕的破招都想得出来,良心何在!
常淑:你丧尽天良还有有脸问别人良心何在。
真怀孕了~她软软道。啄吻慕轻尘的唇角。
慕轻尘顺势搂住她压进怀抱的腰身。好软好香呀。内心不由的窜起小火苗,
说起来得有半个月没开过荤了。
她勾住常淑的膝弯, 卯足力气抱她上榻, 像即将品尝盘中美味似的搓了搓手。常淑见势不妙, 拼命的挣扎,可慕轻尘的手臂就像神话传说里的捆仙索, 越是挣扎捆得越紧。
轻尘,常淑求饶, 真怀了, 再过几日就两个月了, 你可别乱来!
她双眼水汪汪的, 剧烈运动后, 白皙的肌肤透出粉红, 宛若饱满的红樱桃, 香腻气息呼之欲出。
赤i裸裸的勾人犯罪。
这可是你的亲骨肉。常淑滚进床里, 拉开与慕轻尘的距离,我每日喝的药根本不是解表化湿的,是安胎药!
慕轻尘碰到她衣襟的手,猛地缩回:安胎药?
药渣就在小厨房, 你若不相信,可立刻请人查验。常淑捂住肚子靠上床头。好险,差点孩子就一命呜呼了,还有,你可以查尚寝局的听房记录,七月十五你我行过房,按照时间推算,孩子应该是那时候怀上的。
有人证有物证,她看慕轻尘信不信。
你不是一直有吃避子药吗?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把避子药都扔了,常淑有几许不高兴,你怀疑我骗你。
根据你以往的恶行,不是没可能!慕轻尘盘腿而坐,掰起手指数数,在我遭雷劈之前,你至少骗过我五次。
常淑黯然垂眸,往前挪了挪,把她的衣摆搅了一圈又一圈:对不起嘛。人家都跟你道过歉了呀。
慕轻尘抓过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捧住,大方道:没关系,自从我被雷劈之后,简直醍醐灌顶。你不想生孩子,我亦不再勉强。以前总让你迁就我,想一想我来迁就你也未尝不可,这孩子打掉也无妨。
她言罢,常淑脸色顿然一变,眉毛拧在一起,整个人黄昏一样阴沉,眸光则是惶恐不安。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