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下人都被叫出屋子,由每个房的管事查看是否少了人,或者有什么人的脸色可疑。
兄弟,出什么事儿了?
红卿瑞两人站定后,赵方俊拉着身侧的一个汉子问道。
那汉子打了个哈欠,带着些不满道:听说有人进府上搞事,结果惊动了主子,这不,让管事查房呢。
这样啊....
赵方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红卿瑞则是站在一旁,看向灶房那边出来的人。
蓝豆米本来睡得好好的,正做着美梦呢,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来,这会儿迷迷糊糊的跟着来到院子,眼睛都还不怎么睁得开,直到他看见对面的红卿瑞,顿时精神百倍,自以为隐蔽的猛朝红卿瑞这边招手。
哎呦,红哥你瞧,那小掌柜正对着你打招呼呢,赵方俊瞅到对面的蓝豆米后,侧头调侃了一番。
红卿瑞没说话,用眼神示意对面的小豆子安静下来,小豆子听话的安分了。
查了大概半个时辰,什么也没查出来,最后,众人被放回去,继续休息。
回到屋子的两人一句也没提夜探的事儿。
翌日。
红卿瑞借着出门给陈大叔买铲子的机会与孙捕头会了面。
那院子下面有东西,想进去就得解决掉这十几个暗士。
孙捕头面前摆着一篮子的野菜,一边抽着旱烟一边道。
红卿瑞拔弄了几下绿油油的野菜,声东击西。
孙捕头双眼一亮,欣慰的看着面前的人,好小子!今儿夜里我们兵分三路,能不能进去,就看你了。
是。
入夜。
一道黑影窜进陈府,没多久陈员外的灵堂前便出了事儿,几位少爷都被惊动了过去,后院少了一大半的人。
过了半晌,又是一道黑影窜进了那小院子,没一会儿便传来阵阵交手声,随即黑影不敌,往府外跑去,后面跟上了七八个暗士。
正当剩下的暗士高度警惕时,在前院搞完事情的孙捕头又来了小院子,将剩下的几个暗士引出了府,最后,一直潜伏着的红卿瑞闪进院子,进了屋。
屋子什么也没有,四处堆满积灰,看来不只是没人住,还没有下人进来清理。
红卿瑞仔细的找了一番,最后在一处画的后面找到了机关。
机关一开,红卿瑞的脚下便开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口,下面是石梯。
红卿瑞是习武之人,即使没有光亮,也不影响他视物。
石梯很长,越往下湿气越重,红卿瑞的眉头也皱得越紧。
突然,他听到了一汉子的咳嗽声!
红卿瑞放轻呼吸,一步一步的往声音处靠近,直到他看见被锁在水牢中的人时才停下脚步。
这院子的下面其实就是一间水牢。
而此时被锁在水牢中的人居然是陈家三少爷,陈德才。
红卿瑞的双眼看向对方被吊锁着的手,发现上面确实有一道疤痕后,才确定对方的身份。
他轻咳一声,将有些颓靡的陈德才惊得抬起头。
等红卿瑞出来时,陈德才的眼中全是惊恐。
你是何人!是那个畜生叫你来折磨我的?!咳咳咳....
红卿瑞是易了容的,也不怪陈德才没认出来。
三少爷莫怕,我是衙门的人。
说着,红卿瑞便用内力震碎了锁链,将人扶出了水牢。
你真是衙门的人?
陈德才仍旧警惕的看着红卿瑞。
三少爷来衙门找顾大人时,我也在一旁。
陈德才听到这话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去衙门的事儿知道的只有两位兄长。
此地不宜久,我先带你离开这。
红卿瑞见陈德才很是虚弱,于是弯下腰背上对方,准备往来时的路走去。
别走这!陈德才阻止了对方,他指了指对面的墙,从这出去。
红卿瑞顿了顿,最后按着陈德才的意思找到机关,他刚启动,就听上方传来一小小的闭合声,而他们面前的墙也被打开了,出现了一条黑道。
红卿瑞没多问,背着人进了黑道,身后又是一阵石墙落地的声音。
大约一刻钟后,陈家后门大树旁有一块大石板在轻轻移动,没一会儿便上来两人。
红卿瑞将石板移回去,带着陈德才来到约定的地儿与孙捕头两人会和。
陈三少爷?
孙捕头看着面前面色苍白的陈德才惊讶道。
孙捕头,陈某谢你们的大恩!
说着,陈德才便朝着几人跪下。
孙捕头赶忙扶起对方,这些都是我们应当做的,只是不知陈少爷为何会着般狼狈?
对啊,我刚刚从前院过,还见你精神不错呢。
罗钟茫然道。
陈德才闻言双眼全是恨意,你见的那人压根不是我!那日,我本是遵着你们的意思带着家眷往庄子上去,不想换一身衣服的功夫就被人打晕了,等我醒来时,我便已经在水牢了。
你知道那假扮你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每日他都会吩咐人给我送些吃的,偶尔也会披着我的皮来看看我,说些莫名奇妙的话。
什么话?
陈家的所有东西都该是他们的。
陈德才回忆着对方说的话,最后一把抓住孙捕头的手臂,急声道:他说的是他们!我想这府上必定有不少同伙,我现在就担心我的妻儿与兄长!
你放心,我们会查明真相,小子,我先带陈少爷回衙门,你回陈府继续待着,罗钟时不时的去陈府溜达一圈。
是!
天亮了,又是一个暖阳日。
蓝豆米偷偷留了好几个馅多皮薄的大包子,等红卿瑞一来,便将大包子放在对方的盘子里。
赵方俊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却不见蓝豆米拿给自己,他安慰自己,这是因为蓝豆米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然也会给他好几个大包子的!
正当他准备暗示蓝豆米的时候,红卿瑞从盘子里拿出两个大包子放进了他的盘子里,赵方俊立马眉开眼笑,叼着大包子屁颠颠的去吃了。
蓝豆米见此微微一笑。
下午,蓝豆米偷偷找到红卿瑞。
今儿陈德才心情不好,打骂了好几个小厮,脸黑的很。
说着,蓝豆米从怀里拿出一包炒花生塞进红卿瑞的手里,这是我炒的,可好吃了。
红卿瑞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对得意的蓝豆米嘱咐道:陈家不安宁,那陈德才你能不惹就不惹。
我知道,那人脸上的黑雾太重了,一看就是谎话连篇的家伙,还有陈大少爷,说到这,蓝豆米一脸正色,昨儿那陈大少爷脸上的黑雾可没今儿这个的重,而且这人手上还带着红雾,且颜色极深,怕是杀过不少人,瑞哥,你小心点。
红卿瑞双眼一凛,他从不怀疑蓝豆米的话,毕竟对方有神通,看来这陈大少爷也被调包了。
傍晚,红卿瑞找到陈管家叙旧。
真正的三少爷已经被我们送回衙门保护起来了。
红卿瑞第一句话便将陈管家怔住了。
真、真正的?
真正的三少爷这手背上是否有一道疤痕?
陈管家连忙点头,那是小少爷小时候淘气伤着了的,本来那伤疤是可以消除掉的,可是小少爷非不愿意,说带着疤痕的汉子才是真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