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卿瑞没理会涂娘子的叫喊,而是飞身来到房屋的顶上,挖坟人虽然挖了洞,可是坟地的外沿看不出一点痕迹,这样的手段只有盗坟的盗贼才会有的手段,江湖传言,每当盗贼挖了坟,这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挖坟时所穿的衣衫扔上房顶,三日后才可拿下。
传说,只有这样,才能辟邪。
果然,走了不过十几步,一身沾满泥土的黑衣便出现在红卿瑞的面前。
红卿瑞扯下腰间上的袋子,将黑衣装了进去,随后下了房,看着哭哭啼啼的涂娘子,红卿瑞在其面前停住脚,女婿?刘晓晓的生父是刘方,要说李小刀是谁的女婿,那也只能是刘方的,你这个做姑姑的这样说,怕是不妥吧。
涂娘子停下抽泣,抬起头便对上红卿瑞那双冷清的眼睛。
她浑身一颤,咽了咽口水,她是我亲侄女,我又是她唯一的亲人,叫个女婿又有何不妥?
红卿瑞突然展颜一笑,看得涂娘子双眼都瞪直了,好、好俊的汉子。
而罗钟却闭上眼,红哥生气了。
只怕刘方不会答应。
红卿瑞说完,便带着众人回了衙门,而涂娘子的脸已是煞白。
大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
李小刀跪在大堂上眼泪肆流的叫喊着。
顾长文轻笑一声,拿起一旁的惊堂木拍了拍,本大人可不冤枉。
是是是,大人不冤枉,小人冤枉啊!
李小刀哭得更厉害了。
你说你冤枉,有什么冤?
李小刀咽了咽口水,看着顾长文颤声道:小人无缘无故被抓来,自然是冤枉。
红卿瑞将黑衣呈到顾长文的面前,柳师爷上前看了看黑衣上的泥土,再抓起李小刀的手,看了看他的指甲缝。
禀大人,这衣服上的泥土与李小到指甲缝里的泥土是一样的。
新鲜,且颜色偏深,土腥味重。
李小刀浑身一颤,眼中闪过震惊之色。
一直盯着他的红卿瑞眯了眯眼。
顾长文轻哼一声,冷眼看着李小刀逼问道:这黑衣如何解释!为何会在你们房顶之上?!还不速速如实说来!
李小刀双唇不停的颤动着,偏偏没道出半个字,这一看便知道有事相瞒,顾长文面带怒色,再次拍响惊堂木,沉声道:可别逼我用刑!
站在两旁的衙役纷纷抖动起手中的木棍,发出整齐而沉重的闷地声,大堂上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李小刀的脸上布满了汗水,经过几番思量与挣扎后,他一字一句道。
事已至此,小人,认罪!
说罢,李小刀便颓然的瘫在地上。
认什么罪?
顾长文挑眉。
私藏黑衣之罪!
噗嗤!
在偏衙歇息的钱和等人听到这话个个都笑了。
红卿瑞得到顾长文的示意后,来到李小刀的面前,他的面色淡然,可给李小刀带来的压迫感却加重了好几倍。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考虑清楚。
李小刀直视着红卿瑞的眼睛,咬牙,小人说的都是实话!
死不悔改!
顾长文恨恨的道,柳师爷连忙拿起扇子为生气的顾长文扇着。
这衣服是你的?
红卿瑞木着脸问着。
是。
什么时辰藏的?
就你们来之前的半刻钟。
为什么藏在屋顶?
怕你们发现。
红卿瑞点头,他转过身,李小刀松了口气,却不想又听见红卿瑞道:大人,李小刀已经承认李家村李秀莲一家七口灭门惨案是他所为,论律涂家与李小刀应该满门抄斩。
什么?!
李小刀听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娘耶!啥灭门惨案啊!
既然如此,那就把涂家人...
顾长文还未说完,李小刀便一个劲儿的磕着头,大人!冤枉啊!这李家的事儿小人不知啊!小人的孩子最大的不过六岁啊,求大人开恩!小人冤枉啊!
柳师爷含笑,你刚刚不是招了吗?
我以为姑父犯的事儿不大啊!才....
才什么?
顾长文道。
李小刀捂住嘴,娘哟,说漏了。
红卿瑞看都不看李小刀,直接带着钱和去涂大山的铺子里将人押了回来。
涂大山被押在李小刀身旁跪下的时候,看了眼怂兮兮李小刀,顿时明了。
堂下何人?
小人涂大山。
你侄婿说这件黑衣是你的?
顾长文指着被放在涂大山面前的黑衣问道。
涂大山一脸震惊,大人冤枉啊!这衣服不是小人的!
有何证据?
涂大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大人,咱这身子骨,一般的衣服也穿不了啊。
确实,涂大山人高,长得也壮实,加上喜欢喝酒,这肚子比有娃子的姑娘和哥儿还大,这黑衣实在有些小了。
这么说这件黑衣真不是你的?
回大人,真不是。
涂大山一脸老实相。
李小刀,把你刚刚说的话再对着你姑父重复一遍。
顾长文的话刚落下,衙门口便传来击鼓声与叫喊声,由于还没到结案的审讯,所以没设外堂,而是在内堂,对衙门口的事儿也不清楚。
没天理哟!官大欺民哟!
姑姑,我们的命好苦啊!
一个衙役跑进堂禀告着:大人,涂娘子与刘晓晓在外击鼓哭闹。
顾长文闻言,脸立马就黑了。
第七章
带上堂来!
刘晓晓与涂娘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垂头来到公堂跪下。
大人,民妇...
涂娘子才说几个字,顾长文便抬手止住了她,待本官一一问来。
涂娘子的唇动了动,在对上涂大山看过来的眼神后垂下了头。
李小刀,重复你刚才说的话。
李小刀额角冒汗,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开始抖动起来,小、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