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觉得正是你们对我的信任,才愿意在现在坦言离开。”
当年的普士顿同样有不愿同流合污的学者,但是,现在他们都不在这儿了。这些学者曾经被迫低过头,现在是相信奥尔真的愿意给他们另外一条生路,这才坦白。
“虽然以诸位的学识,在大学任教是最好的选择,但诸位对于机械造物的想法,很可能会影响你们未来的学生。”
“……”学者们没有反驳,就算他们认为自己会有师德,但他们已经对机械造物恶心到了骨头里,教学中必定会带出来的。
但学了一身的本事,最后要去给幼童启蒙,即使做好了思想准备,还是有人因为巨大的落差而神色低落。
“所以,我只能将诸位安排到中小学里去教书。请大家理解。当然,假如诸位自己有更好的选择,也可以从我这儿拿到一份补助后,离开。当然,假如有一天大家愿意回来,这里也欢迎。”
在安顿菲特利茨宫里救出来的异族的同时,奥尔拿来了地图,和住客们开始研究地形,要找出过去各族的主要城市位置,结果他的分身每次探查都一无所获——他可是吸取了菲特利茨宫的教训,每次探查都是扩大范围,且深度十足的。
毕竟菲特利茨宫也没在过去该在的位置,罗切尔氏族的王城雷亚托斯更是歪出去了至少八百里。
奥尔正愁的时候,索德曼的蓝天使基金会总部收到了亲王赠与的一箱子地图,里边都是遗迹地图。
地图里边夹着一张手画明信片——玻璃玫瑰的。
明信片的背面只有一句话:可以给我一张玫瑰城墙的照片吗?
奥尔竟然从这句话里看出了小心翼翼,还有点讨好?
他让一位分身带着一盏花苞灯,拜访了亲王:“你把它摘下来了?!”亲王竟然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看着奥尔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文物贩子。
“没有,这是我在仓库里发现的坏灯,不过现在修好了,我也不知道它过去挂在哪儿,你要吗?”
“我要我要!”亲王赶紧伸出双手,几乎是用抢的把花苞灯抱走了。
“玫瑰城墙……没有了。很久之前,就没了。”
抱着花苞灯正高兴的亲王表情僵住了:“哦……这样啊……”
“但是,你想看看当年的菲特利茨宫吗?给我两根你的头发。”头发是代价,亲王可以用这个兑换一点点关于菲特利茨宫的记忆画面。
亲王立刻兴奋地拽了两根头发,递给了奥尔,奥尔捏住这两根长发的瞬间,它们化成了点点的星光,一点点消失殆尽了。
亲王的眼神在同时变得空虚无光,当两根头发彻底消失,亲王的双眼恢复光彩的同时,泪水也跟着溢了出来:“菲特利茨宫……唯一以‘宫’称呼的血族王城,我们的家乡,她真的很美,对吗?”
“……对。”
第一次从亲王嘴里听到这个称呼时,奥尔也以为菲特利茨宫只是对王族宫殿的称呼,可谁知道呢?整座王城,无论平民的住处,还是王族的主城,统统加起来,它们都是菲特利茨宫的一部分,是最华美壮丽的王城。其实,奥尔自己所知道的,也不过是住客们综合的记忆,是那座磅礴城市在他们记忆中的最深刻的一个角落罢了。
——总不能要求客人记住你家的样子啊。
“尽量活长一点吧,父亲。或许,有一天,我们能回到家去呢。”
“好!”亲王看着奥尔,坚定地点了点头,“假如,有一天你将菲特利茨宫夺回来,我就带着人回家。别误会,这不是威胁,也不是和你的交易,这就只是……”
“我知道,父亲。”奥尔给了亲王一个拥抱,“我知道,因为我们都是恋家的人。”
又过了几天,奥尔“挖”到了矮人的一座城市,同时把菲特利茨宫的植物园彻底挖出来搬走了——它们原本就是菲特利茨宫的地下植物园,光明教会在过去的漫长岁月里,成功启用了植物园的一部分。
分院药剂师们接到的第一个来自奥尔的研究任务,就是研究麻醉药和止疼药,奥尔记得这种强效致幻的玩意儿,大多有麻醉效果。奥尔带来的神职人员在经过仔细甄别后,罪大恶极的都被关进了研究院直属医院(监狱),他们都会是绝佳的实验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