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长高了很多,也结识了另外几个朋友,我偷偷把他揍了一顿,这件事也就完了。”
奥尔脑补了一篇五十万字的绿勾勾网校园纯爱文,不过……小说里的事情出现在现实里,可丝毫都不会让人感到浪漫或愉悦。
“还想打他吗?”奥尔问,“我觉得一顿打并不够。”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钱德勒笑了。
“还想吗?”奥尔问了第二次,并伸手拍了拍钱德勒握紧的拳头,“案子结束,我们就可以去打他,不会有人发现的。”
“……”钱德勒眨了眨眼睛,他竟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没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了,奥尔。”
——他以为对那件事的记忆已经模糊,毕竟当年那个英俊少年现在已经是个胖子贵族了,每次见面,两人也能谈笑风生,时间让一切都面目全非了。但就在刚才,他发现当年的一切在他的记忆里依然鲜活,就像是放在老相册里的照片,相册表面已经花了,可里边的照片还那么地清晰。
以贵族的标准,被算计的,才是蠢货。他不能对任何人哭诉,同为贵族的朋友们不行,弟妹不行,母亲不行,甚至妻子与儿女们也不行。
达利安听着两人的交谈若有所思:“奥尔,你长得这么可爱,在学校里有没有人找你麻烦?”
钱德勒顿时大笑了起来。
奥尔=。=地眯眼看着达利安,果然,插刀这件事,还得是自己人插得准:“还是有的,不过,事情一般解决得都很快。我学校里的那几个头领……哎?”
奥尔摸着下巴,开始回忆起来。
原主所在的佩尔德公学,虽然不是索德曼数一数二的公学,但当然也是很不错的学校。原主的亲爹老蒙代尔没破产前,也只是个中等的商人。奥尔的家室,在学校的所有学生里,是很不起眼的。
而且,只要想一想就知道,虽然钱德勒这种王子在公学里都要倒霉,但钱德勒的公学里上学的全都是顶级贵族的儿子,人家是很有底气的。尤其钱德勒上学时,得是至少二十年前了,那时候商人阶层还没崛起,拥有大片领地的大贵族才是世界的主流,国王面对那些人都要保持敬畏。
但原主呢?原主十四、五的时候更可爱。这样的少年放在公学里,是很危险的。但那些身份高的男孩对原主的态度都很……礼貌?他们追求的行为都十分有风度,几个不长眼的,比如这位脚踏四条船的家伙,也很快受到了教训。
那位亲王过去说一直注意着奥尔,奥尔虽然脸上感动,但实际都是当笑话听的,毕竟这事也没谁能证明他没注意。但或许,他真的一直注意着?
“哦,不用解释,明白了。”钱德勒对奥尔眨了眨眼睛,“咳!我们原本是来谈正事的,结果都快吃完了,我还什么都没说。”
钱德勒这面带微笑,他现在的心情确实轻松了很多。不只是因为食物,虽然这家的食物不错,但以他王子的生活质量……好吧,依然是不错的,过去的他并没怎么追求美食,国王那的食物则拼命地放调料,一吃就是一嘴调料味。
更重要的,这种朋友式的闲聊,他发现了一些属于对方的小秘密,他也拿出了自己曾经的秘密,和对方分享。
“事情不能闹大。”钱德勒说,“不能公开水管的问题,对不起。”
无论是来自母亲的糟糕命令,又或者是那声道歉,都没那么难以出口了。他觉得……奥尔能理解他。
“那我们可以只公布医生与水管商人勾结,在客人的饮水中下毒,但具体的下毒细节——为防止有人模仿,不予公开。”
“这太好了!”钱德勒兴奋地叫了起来。他难受的就是无法通知被害人,母亲的那种“聪明人会自己弄明白,不明白的蠢货就让他死”,钱德勒实在是无法认同。毕竟……他不认为自己属于聪明人。假如他的身份不是王子,那他就是该死其中之一。
所以奥尔这么弄,还是可以向外顺着线索继续追查那些被害者。
“威廉,这是新瓶装旧酒,你的母亲很可能不高兴。因为我相信,她说的不公布水管的事情,就是彻底的不公布,不是让我们改一个方式。而那些收到消息的贵族们,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感激你,甚至……你的母亲可能因此给你一个教训。
她不需要自己动手,只要给那些受到你帮助的贵族一个暗示,你就会有大麻烦的。”
“我知道,这真是很糟糕的情况,不是吗?”钱德勒叹了口气,“如果我不这么做,那很可能有人会因此而死。他们能找我的麻烦,总好过我看着他们躺在墓地里。而且,我亲爱的朋友,下次这么劝我的时候,请先看看你自己。你帮助的人少吗?
我毕竟是王子,而且母亲还需要我去做其他的事情,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直接影响我。事实上,我觉得去找你的麻烦,作为给我的警告,可能性更大。尤其你的身份……让很多贵族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