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达利安叫住了正要离开的波罗斯泰,他对奥尔说,“血迹有两层。”
达利安绕开血迹的最外围,小心走到了靠近办公桌的位置,那有一张长毛羊绒地毯。半张地毯都被鲜血浸透了,此时,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看这,两层的。旧的血迹没被破坏,踩乱的是新的血迹。”
地上的脚印品种多样,有女士高跟鞋的三角形前脚印加小方跟,有男士皮鞋的,还有靴子的。
尤其靴子,那靴子底奥尔十分地熟悉,就是警靴的——皇家警察的警靴前脚掌是独角兽警徽花纹。
达利安指出的是两个警靴脚印(鞋码还不同),都是后跟踩在了血泊里,前脚掌在血泊外,但下面那块干涸的血迹没有被破坏,只是上面又多了一层血脚印。
奥尔对达利安比了个大拇指,转而看向波罗斯泰:“报案人是秘书,我们最先到场的警察呢?”
“也在隔壁,现在叫来?”
“不,看完了现场再说。加西亚,帮我整理一下脚印。”
“没问题。”
约德尼和雪莉被安排去取所有柜子内外,以及桌子上的指纹。奥尔双手背后,弯着腰检查桌上的文件(不要踩到地上的脚印)。
看了一会后,奥尔上手了。所有文件夹里放着的,都是白纸。
正好雪莉扫完了一个文件柜,奥尔走过去取出文件夹,也是白纸。钱德勒和波罗斯泰瞬间都窜了过来,干别的活他们怕搞砸,但这个他们没问题啊。
一个一个的文件夹,全部都是白纸。
“卡洛菲斯伯爵靠什么获得收入?”奥尔问钱德勒。
“他是个帝国党。”钱德勒回答,“虽然他在那方面很开放,但在实事上,其实是个地地道道的守旧派。他对于投资工业没有任何兴趣,主要靠土地获取收益。哦,对了,他有一个芭蕾舞团,和一个歌剧团。”
“最近几年粮食收益不高啊……”奥尔挑眉。
最近几年气候一直都很糟糕,按理说这样种田应该能获利颇丰,但并没有。因为本地粮食生产的成本提高了,可略有提升的粮食价格根本没达到成本——粮价被进口粮食打下来了。
“他还是收入颇丰的。”钱德勒说,“农民和贵族的情况不同。”
“哦……”
众人沉默了片刻,很快就重新开始忙起了自己手上的工作。
奥尔回到办公桌前,继续检查,这桌子上带着字的,只有伯爵自己的名片。墨水瓶是满的,左手边放着一支鸵鸟毛的银笔尖羽毛笔,从笔尖的磨损情况看,这笔尖不止用过,还用过很久。
他那些有字的文件呢?在一楼秘书的办公室?
伯爵的办公桌上还有一支指甲锉,同银制,背面还有精致的玫瑰藤蔓花纹,这东西上面还有指甲的粉末,以及男士香水的味道,应该是伯爵自己的。
所有的柜子和桌子都检查过了,没发现哪怕半个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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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鞋印也整理好了,一共有八个人的鞋印,三个警察,两个女士,三个男士,达利安还拓印出了清晰的几组。
“男士们貌似是在打架,女士们和警察是在劝架,但男士们打得太凶了,以至于反而把另外五个人都给卷进去了。”达利安说。
“打得满地是血……有人被捅了?可是楼下同样没发现血迹……”
达利安和波罗斯泰都摇头:“除了伯爵,没听说有其他人受伤。”
“我想您现在也知道该干什么了,请收集所有现场警察的鞋子,然后喷幽灵药剂。”
“啊!我竟然没想到。”波罗斯泰一脸惊奇,他倒不是装的,是真的根本没想到使用新药剂。
“我们去盥洗室。”如此多的血迹,却只局限于楼上,那只可能是他们在盥洗室进行了清洗和整理。
二楼有两间盥洗室,一间就在办公室的旁边。
钱德勒看着波罗斯泰,他挺想跟着一块去看看鞋子喷幽灵药剂的,但是又想跟着奥尔,看看这里的新进展。
“我们这边也要喷发光氨,从走廊开始。”奥尔说。
钱德勒就开心地笑着跟奥尔走了。
奥尔直接把喷壶递给了钱德勒,钱德勒顿时笑得更开心了。
办公室门外的走廊上,多数脚印朝着左边,也就是办公室旁边的盥洗室,右侧没有脚印,却有几滴滴落的血迹,顺着滴落血迹朝前,能发现更多的滴落血迹,且在一片墙壁上发现了飞溅血迹,连串成线的血迹说明,有人在这甩着某样沾有大量血迹的东西,大概率是凶器。
这串血迹,在二楼的卧室门口消失了。这间卧室本来该是客房,但被改建成了“懂得都懂”地点。
“我们先去左边。”奥尔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