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炸地点找到什么线索吗?”
“炸弹客最初使用的是简陋的□□,爆炸的威力也不大,消防栓甚至只被炸飞了几块砖。但他在区政府厕所里使用的,就已经是用煤精改造的炸弹。后来炸弹的威力,更是在不断的变大。三年前圣艾特大教堂前的污水管道被炸时,教堂的一段围墙,以及小半条街,也都被炸塌了,那次没有伤人,完全是因为运气好。
当时就有人怀疑,他也被那场爆炸吓到了,这个人本质上只是开玩笑,并不想伤害他人,所以才停了手。”
“很显然,并不是这样。”
“是的,他更像是去学习了。他的炸弹变得更紧密,前几次爆炸表面上看威力降低了,但在下水道里,污水管道已经被彻底炸烂了,不是像之前那样,只炸出几道裂缝。同时,他也开始喜欢多点爆炸,被影响的区域也更大。”
“有找到机械造物的痕迹吗?”
“您已经想到这一点了吗?”斯科特兴奋地发出惊呼,彼得斜了他一眼,确定了这又是一个精通拍马屁的家伙,“实际上,自从炸弹客屡屡犯案,市政府特意调拨了一笔款项,在各个下水道的重要地点都安装了铁栅栏。
虽然因为污水肆虐,我们没能在现场找到关于机械造物的痕迹,但每次那些铁栅栏都没有打开过的痕迹。不是打开后又被锁上,又或者掰弯了栏杆再复原,是确定没有打开过的痕迹。能从栅栏中间钻过去的,绝对不是人。婴儿都钻不过去。”
斯科特比划了一下,铁栅栏有四指宽,这种宽度,确实不是正常人类能钻过去的。
“栅栏是怎么安装上去的?”但奥尔还是要找点茬。据他所知,电焊还没在这个时代兴起,所以一般安装什么东西,都是用钉子钉上去的。
斯科特怔了怔:“您认为有把整扇门拆下来的可能?确实……但这点我们从来没想过。”他看向一位坐在马车里的狼人,对着他摆了一下头。
那个狼人立刻打开门,在马车并未减速的情况下,他直接跳下了车:“您有着与众不同的思维,这是我们过去从未想过的方向。”
这句话隐含的意思是,无论是否从栅栏的安装上找到了线索,奥尔都为他们提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思考方向,对于警察们来说,在未来的其它案件中,这种思路是很重要的。
奥尔客气地笑笑,现代人都知道——锁打不开怎么办?把门拆了。
奥尔又问了几个关于炸弹客的问题,他就要开始询问被杀的四名警察时,到《诺顿晨报》的报社大楼了。
也是很巧的,奥尔刚下车,就被恰巧从大楼里走出来的鲍耶柯林看见了。这位曾经被控谋杀劳伦巴尼斯的倒霉记者,现在看起来恢复得还不错,衣着整洁,头发利落,看见奥尔立刻就笑着热情地冲了过来。
“蒙代尔警官!真太高兴见到您了!”
他的一声喊,让周围路过的人都看了过来,看来无论是报社的人,又或者是周围行走的人,都已经对于“蒙代尔警官”这个人很熟悉了。
“我是为了‘杀人狂魔的猪贩子’这件事来的。”
“我听说了,那可真是恐怖的案子。那些很少刊登下城区新闻的记者,都跑去现场了,听说那一家人至少杀了两百人?”
“不清楚。”奥尔摇头,在这件事他不能随意做出猜测,“还要看取证结果。”
“哦!快请进来。”鲍耶终于意识到他们还站在大门口呢,立刻招待着奥尔和其他警察走进了报社。
他们被带进了鲍耶的办公室,鲍耶匆匆叫来实习生给他们上茶,自己就跑了:“丹尼斯也在,我去叫他。”
茶上来时,鲍耶和丹尼斯也来了:“我正要去找您呢,蒙代尔警官。现在新闻圈传的消息可不大好听。”
“说我们殴打无辜村民,甚至连教士都打?”
“不,我得到的消息是说,鱼尾区的警员烧死了前来索要家人遗物的无辜村民与当地教士。”
果然三人成虎,这消息已经歪曲了一百八十度了。
奥尔当初利用媒体的力量,在缎带杀手这件事上打了一个胜仗,现在也到了他被媒体弄得头疼的时候了。
“教士带领村民要烧掉所有物证,他们认为那是魔鬼的遗留物,会让麦子歉收,牲畜死亡,孩子生病。我们的一位警员在友好劝说的情况下,被村民用火把烧到了脸。”
丹尼斯和鲍耶当然是相信奥尔的,丹尼斯直接表示:“明早的头版不是什么大消息,我可以劝主编把头版换下来。”
“谢谢了。”
“我可以带几位相熟的记者,一起去采访吗?”
“我们欢迎所有报导真实情况的记者朋友。稍等一下,我能使用窗户吗?”
鲍耶疑惑地点了点头,奥尔打开了窗户,朝外吆喝了一声:“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