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呢?”
“呃……汤里有。我们做了蔬菜汤呢。”达利安少有地躲开了奥尔的视线,显然这回答实在是让他心虚。
“跟我下楼去,没蔬菜至少吃点水果。”
“唉,好吧。”
这些家伙这么喜欢吃甜食,但是竟然不喜欢吃水果,简直莫名其妙。
奥尔盯着狼人们每人苦着脸啃完两个橘子,坐在下面算了一会账,随着夜色降临,他和达利安重新上楼了。
他们卧室的窗户开着,狼人和血族都不怕蚊子,苍蝇这种东西在奥丁长大后,基本绝迹,都进了它的嘴巴。天色已经暗了,两只普通鸦鸦窝在它们垫着稻草的盆里,已经入睡了。银色眼睛的奥丁站在窗台上,对着夜色张开翅膀。
第一次看见它这样时,奥尔还觉得它很霸气,后来看多了,完全不知道它到底是在干什么,有什么用,奥尔就直接把它的这种行为归类为犯傻了。
撸了一把乌鸦,洗漱后,奥尔躺下了。随后躺下的达利安没有关灯:“还是有点发现的?”他问奥尔,因为从奥尔的表情上他能知道,他其实还是一直记挂着这个案子的。
“我怀疑……这人是个管理档案的官员,或者至少和某个能接触到档案的官员关系密切。”
“因为他炸弹安装得太精确了?”
“是的。但这很好猜,所以三年前的警方,应该就已经筛查过相关人员了。但依然没找出炸弹客来,这就说明要么这个人的职务很高,要么他是通过其它的途径……”
“啊啊啊——!!!”女性的凄厉惨叫声,突然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而且这声音没停,她一直在叫,越来越凄厉,难以想象,发出这样叫声的女性,正在遭遇着什么样的事情。
这条街有大半条上住满了警察,很快所有警察就顺着惨叫声找到了那户人家。
奥尔和狼人们的速度虽然快,但总不能在街道上上演残影式奔跑,所以他们到时,还是比两边的邻居慢了一步。
一位年轻女人被从楼里抬出来,她不再惨叫了,但也已经奄奄一息,她双唇肿胀,嘴巴张开,嘴唇周围的皮肉呈现一种极其鲜艳的嫩红色,就像烂光了外皮的肉,两只严重充血的眼睛彻底看不出原本的瞳孔颜色,但剧烈的痛苦依然让她伸着手,向四周抓挠着。
另外一位年纪更大些的女性在边上呜呜咽咽的哭诉:“柏特娜,我可怜的外甥女,你可真傻。你为什么要喝硫酸?我们总是有办法打胎的。”
于是情况立刻就清晰了,那位年轻女孩很可能被某些坏小子欺骗,偷尝禁果却没能得到一个体面的婚约,她可能是光明教的信徒,光明教禁止打胎,她又不敢向家人倾诉,让他们带着她偷偷去那些小诊所,于是不知道从哪听见的荒唐想法,弄来硫酸喝下去,想要杀死孩子,可却先狠狠伤害了自己。
女孩挣扎的手垂落了下来,抬担架的男人看到这情景,摸了摸她的脉搏,很冷漠地说:“她死了。”
“哦!柏特娜!!!”那位姨妈立刻冲了上去,跪在女孩尸体的旁边,哀哀哭泣,“傻姑娘,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
爱看热闹的人依然留在周围,对着女孩指指点点,偶尔有暗示着什么的窃笑响起。大部分则在准备离开,有些慈善的人对着女孩的遗体祈祷,还有人过来询问这位伤心的姨妈,是否需要帮助。
“谢谢,不用,我、我有我的侄子们来帮忙,没事的。我们能撑过去。”
匆匆赶来的警察们原本也要离开的,但他们临走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奥尔,于是就都停下了脚步。奥尔皱着眉,若有所思。
这位娃娃脸警探最早被警察们注意到,是因为在暴乱中,他和那些天降的怪物们一样能打,后来是怪物们对他特别的态度,接下来他的表现说明了他很能破案,然后……就是现在每周多出来的薪水,谁都知道,那是他卖炸鸡给大家带来的钱。
奥尔走向担架,刚才抬担架的男人想要阻拦,但立刻被警察们肥壮的身体挡开了。于是,奥尔走过去,握住了女孩落在地上的手。她的手腕上有明显的淤青,怎么看都是被一只大手紧握住后留下的,另外她的胳膊上还有其它的青紫,也像是殴打导致的。
“可怜的,柏特娜,她在挣扎……一直在挣扎……”看着奥尔举起来的胳膊,这位女士哭得更厉害了。奥尔站了起来,但他没走,而是走到了担架的下方死者双脚的位置,一把抓住了盖在死者身上的床单。
这举动可以称之为无礼,那位女士也立刻扑上来制止,同时大叫了起来:“你干什么?!你怎么敢打扰一个死者的安息?!警察!警察在哪?!快抓住这个无礼的人!”
奥尔匆忙之下根本没穿红色制服外套,只在上身套了一件衬衣,除此之外还穿着睡裤,拖鞋,他很容易被误会成是周围的邻居。
“我就是警察。”奥尔粗暴地推开了她,她跌在地上,立刻看向自己的两位侄子,结果发现他们在至少两位数警察的围观下,根本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女人凄厉地大叫起来:“救命!发发慈悲吧!我们是光明神虔诚的信徒!有人要亵渎一位可怜女性的遗体!”
她的喊叫确实引来了一些有正义感的人,可还没等他们行动,奥尔已经掀开了死者身上的床单,那下面盖着一双伤痕累累的脚。
“这位女士,请冷静下来,解释一下你外甥女脚上的伤痕?”
“她太疼了,在地上打滚,可能是那时候被磕碰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