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看了一眼门口的三人,直接跑过来给他们打开了小侧门——伊维尔有狼人外溢的生气,达利安没有,守夜人也是边缘的弱小血族,他猜测这位应该是血族的同族。
甚至开了门后,他还去摇了铃。伊维尔要跟进来,被达利安推出了门:“看着车,还有奥丁。”
继承魔女血统的事情,虽然娜塔莉也知道,但对血族还是尽量隐瞒得好。
有医护人员听见铃声从医院正门里跑了出来,奥尔很快被扶上了担架。
没有电灯的医院通道黑洞洞的,只有医护人员手里的提灯提供着光源,奥尔躺在那,只觉得现在他眼中的世界,比神秘视线下的世界,还要光怪陆离,这简直就是恐怖片的最佳取景地。
现在就有牙科椅了吗?奥尔被达利安从担架抱到了新位置上。有个医生那和亮晶晶的器具坐在了他旁边:“张开嘴,蒙代尔先生。”
“……”
“好吧,我知道您已经尽力了。”
他是张开嘴了,但因为嘴巴已经肿成了香肠,所以医生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冷冰冰的牙科器具艰难探进了奥尔的嘴巴里,十分准确地点中了他上腭最疼两点的其中一点:“嗷——!”
这一戳同时也打开了奥尔的惨叫开关,和他的意志力已经没什么关联了。
“嘶,看来真的很严重。”
达利安在一边虎视眈眈,医生的狼人则已经做好了上来和达利安开打的准备。
“其实这是好消息,年轻人。”医生拍了拍奥尔的肩膀,“祝贺你,你拥有了异能。在这等一等,我去找更多的人过来会诊。”
医生说到做到,很快就有更多的人过来了,他们打着灯,看着奥尔的嘴巴,像医生那样,对奥尔发出惊喜的赞叹,祝贺着他获得异能。
奥尔躺在那,对于目前这社死的现况,已经彻底佛了。
幸好现在没有智能手机,否则他的视频现在已经成了最新款的表情包了。
奥尔其实最不想让达利安看见,在车上时他是专注于疼痛,自己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了,现在有概念了,但也迟了。
奥尔躺在那,已经又过去了两个小时,他疼痛的程度已经接近于无麻药拔牙了。眼泪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星星点点地朝外溢出来。
这时候也终于来了一位靠谱的血族,这也是奥尔见到的最衰老的血族,他满头白发,戴着圆眼镜,无论气质还是衣着打扮都像是一位学者。
“别担心,年轻人,你觉醒的很可能是蛇牙。不只是长牙,还在长毒腺,所以你会很不舒服。在我们的祖先中,这也是十分稀少的一个异能方向了。毕竟,毒液对于我们没什么用处。”
他打开带来的老旧书籍,为奥尔演示上面的插图。那是一张口腔的透视图,图中人的上腭和舌下各多了一对隐藏的牙齿,它们不像正常牙齿那样长在外边,而是缩在皮肉下的尖牙,需要的时候它们会弹出来,快速注射毒液。
图上的毒牙的外观是和蛇牙很像,叫它蛇牙没什么不对。
但就像是这位老学者说的,毒液对血族根本没什么用,他们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了。能轻易撕碎敌人,还要咬对方一口注入毒液有什么用呢?大型食肉类野兽就没有带毒的。
“不过现在,又有什么异能对我们有用呢?”老学者叹气,他看见了奥尔无名指上的戒指,却又高兴了起来,“你的异能和祖先很接近,说明你的血统还是很不错的,多生几个孩子,或许你的孩子们就能拥有更好的异能了。”
一位血族过来,弯腰对老学者说了几句,老学者“哎?”了一声。瘫在那的奥尔瞬间坐了起来,用现在还没长出来的毒牙想,奥尔都知道,这个多嘴的家伙是在说达利安!
——血族们陆续过来“参观”的时候,达利安就默默退到角落去了。
老学者笑了:“原来是你啊。新婚快乐,蒙代尔先生。我去和医生们谈谈,为你调配一些止疼的药剂,你现在一定十分不舒服。不相关的人也应该离开了,把空间留给这对新婚的伴侣吧。”
老学者率先站了起来,其余看热闹的血族跟在他身后离开了,他们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把奥尔和达利安单独留在了这间牙科诊室里。
达利安回到了奥尔身边,他坐下来想握住奥尔的手,但奥尔却已经抬起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还转了个身,背对着达利安。
达利安笑了,抬手想拉奥尔,但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最终却没有拉,反而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奥尔的背脊。
半个小时候,老学者带着最初的医生,带着调制好的麻醉剂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