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德利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了,眼珠子也快瞪得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但他就是依然顽强地闭着嘴。
假如不是其他人检查过,奥尔都要怀疑这家伙没舌头。
奥尔站了起来,绕到了桌子的那边,坐在了桌上,忍着恶心做出一脸感兴趣的样子,伸手捏住了郎德利的下巴:“你确实很英俊,但也不是太出色。但是……想想你干了什么,我突然间就对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为什么要把你卖给那些老色鬼呢?对你来说,老家伙也不能给你什么新鲜体验了,对吧?
你喜欢用工具是不是就是从他们那学的?因为他们大多数也不行了,喜欢用工具搞你?但我不一样,我能把你的下巴都搞脱臼,本来你也不是很需要这张嘴……”
郎德利想把头扭开,但奥尔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简直能把他下颚骨捏碎,而且奥尔真的开始在桌上挪动位置,还能听见他的手指甲碰在扣子上的声音。只是角度的关系,郎德利看不见奥尔另外一只手只是在拨弄他自己的纽扣而已。
“……”郎德利张了张嘴,当看见奥尔对他笑时,他终于发出了声音,那是一声咆哮,听起来如野兽的威吓,其实不过是困兽的呜咽,“滚——!离我远点!滚——!”
可他既不是血族又不是狼人,无法挣脱身上的锁链,也无法挣脱奥尔捏住他下巴的手。
十几分钟后,郎德利彻底没有了力气,奥尔松开了手:“既然你也认为这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那为什么要让比你更弱小的人也承受这些?为了报复吗?”
郎德利闭着眼睛喘息着,如果他再次变得沉默,那奥尔真的就只能找一个有这方面兴趣的囚犯跟他“谈一谈”了,这种审讯方式太恶毒,但这种恶毒和郎德利犯下的罪行很般配。
“那些女人……是骗子,可能有些人不是,但大多数都是骗子。”郎德利开口了。
“她们骗了你什么?”
“是蒂娜!她勾引我,向我示爱。明明她为了我拒绝那些贵族的求爱,我以为她是纯洁的,她就应该是纯洁!但她不是,她是个婊子!早就不知道把贞洁给了谁!”
舒尔小姐欺骗了郎德利的感情?不,即使并不了解这位早逝的姑娘,但奥尔确定,她不是这样的人。
“舒尔小姐如何勾引你了?”
“她对我微笑,对我优雅的行礼,故意把她的胸口和脖子在我眼前摇晃!故意丢下手帕,她知道我会经过那,我会捡到,一切的一切都是对我的暗示。”
这tm的就是看见白胳膊,就想到裸体,乃至于想到上床的人渣。
“既然她‘勾引’你,那你们发生的一切都该是顺理成章的。可你为什么要和车夫一起绑架她?你没有‘回应’过舒尔小姐的勾引,没表现出任何不妥,这起绑架是突然实施的。你是知道,那位小姐根本对你没什么兴趣的吧?”
“不、不是、不是我!对,不是我绑架的她,我们是私奔的!但原本说好的,说好的她会为我守护着纯洁的,为什么要骗我呢?”
“私奔?那个囚牢也是为私奔准备的吗?那难道是你梦想中的婚房?”那地方毫无疑问是在他绑架第一位受害人时,就已经准备好的。他如果真的是一个会错误解读别人言行的精神病,怎么可能把一切准备得那么细致?
“……”被连续反驳,郎德利怨毒地看向奥尔,奥尔彻底撕碎了他自我欺骗的遮羞布,“她们确实没勾引过我,因为她们都表现得像是一个正经的女人,矜持又忠贞,像是一个好女人。这样的女人才适合我,才有资格做我的伴侣——假如她们真的和表现出来的一样的话,可谁让那些女人都是骗子呢?
原本蒂娜是她们当中最优秀的,可她首先让我失望了……紧接着,她们一个又一个的,让我失望。哦,丽娜还好,她确实是个纯洁的女孩,但她无论如何都不听我的话,整天整天闭着眼睛默诵着《圣典》。
她以为神会去救她吗?她以为神真的存在吗?她不知道,那位被她尊敬的神父,经常在深夜,让我跪在神像前被他搞吧?哈哈哈哈哈!
你不觉得在这个年纪死亡,对这些女人来说,是一种很好的结局吗?她们不会变得像她们的母亲那样丑陋与麻木了。一直到死的那一刻,她们还都是好女孩。
我让她们流干了人生中所有的泪水,让她们品尝到了作为一个女人最快乐的的幸福,如果真的有天堂,那她们可以心满意足前往天堂了。如果真的有地狱,那她们先下去了,要不了多久,我会在地狱里继续和她们享受快乐与痛苦。哈哈哈哈哈哈!”
“……”奥尔对他的职业没有歧视,在这个时代,都是生存,不丢人。他看着那些站街的男女都想过,假如他没有现在的这个身份,穿到了这个时代的普通人身上,那他……他会去自杀。
因为有时候真的必须只有样才能活下去,只有那样才能稍微过得更好一些,因为最底层的平民头顶上的已经不是玻璃天花板了,而是棺材盖,从出生开始就死死地压着他们,直到他们死去。
为五斗米折腰?这里的人能折的都折了。
奥尔这种知道尊严滋味的人,假如生在底层,是活不久的。
郎德利也是承受不了这种痛苦和屈辱了,于是他向着那些比他更上层,但比他更弱小的存在,进行发泄和报复。
不值得任何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