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尔顿看起来很高兴,但又有些害怕,还有一点点懵逼:“是一大群人,他们跑到《索德曼日报》高喊着要杀掉缎带杀手的同谋,然后把报社烧了!”
“……”奥尔站在那想了半天,也没能想明白。
《诺顿晨报》的效果吧?这么大的效果?可之前怎么没有民众来警察局闹事呢?只是昨天晚上走访遇害者亲朋好友时,遭受了一些冷眼罢了。不是《诺顿晨报》的效果?那为什么说是缎带杀手的同谋?或者舒尔顿的消息错了?
“验尸报告,带回来了吗?”
刚刚兴奋的舒尔顿有种被浇了一桶冷水的感觉:“带回来了。”
“没人来找,就当我们不知道,专心查案。”
“是。”
接过验尸报告的奥尔甚至多叮嘱了两句:“你去警员中转一圈,叮嘱所有人不要乱猜测、传播这件事。否则我们被安上一个扇动□□的罪名,所有人都要去绞架上一日游了。”
本来有点失望,甚至私心里略微升起一点怨气萌芽的舒尔顿瞬间绷直了脊梁:“是!”
他们可是刚刚处理过一场暴动,每个人都轮到过去法院执勤,包括舒尔顿在内,他们见过那些囚犯是被如何对待的,当时看着那些囚犯能够无动于衷,因为那些人不久前还曾是他们的敌人,伤害过警局的同僚兄弟,但是,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
舒尔顿一脸凝重的去找他的人了,关于《索德曼日报》报社的情况还没传来,鱼尾区警局的人们就已经在心里拉上了一道防线——幸灾乐祸也得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刚刚得到消息的达利安,面对卡夫特的指责也是一脸懵逼,他连《诺顿晨报》的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今天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
梧桐区的警局已经组织了大量人手前往镇压暴乱。
在报社被烧毁前,警局已经数次收到了普通民众、邮差、以及在那一片区域的巡警的警报。尤其是巡警,那可是自己人,但都没有得到梧桐区局长的重视。
“别开玩笑了,那应该只是醉鬼而已,就是人数多了些,可能是一群从学校里跑出来的学生。你们以为这是鱼尾区吗?”局长是这么对手下说 。
他这种想法也有道理,梧桐区居住的都是中产阶级,不是鱼尾区那种只有一条命的底层人。他们有工作、有财产、有家庭,结果这群人突然好日子不过了,跑去暴乱?假的,绝对不是真的!
可事实就是这样。
所以,当警察们赶到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聚集在着火报社前的五千多人。他们确实都是中产者,男士们穿着得体的西装,戴着礼帽,有些人还夹着公文包。这些人里竟然还有至少两成是女士,她们穿着小礼服,踩着高跟鞋,举着阳伞,和男士们紧紧挨在一起。
没有一个人看起来像是帮派分子,像是坏人。
警察们都看向他们的上级,这怎么办?开枪?
“我们没事,警察先生们。”然后暴乱人群里有人说话了。
“别担心我们,警察先生。”更多的人对警察说着。
“???”警察更懵逼了。他们不是来镇压暴乱的吗?为什么对方话里的意思,就好像他们是一伙的?
“我们知道,你们是好人。”一位穿着白色小礼服的黑发女士朝着警察们走来,她摘下了自己别在衣裳胸口处胸花,递给了一位年轻的警察,“谢谢,谢谢你们一直在努力保护我们。”
面对一位优雅美丽的小姐,警察能怎么办?脑子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抬手接过了胸花。笑得甜美的女士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了一吻。
和是否是美色无关,只和这位女士有关,事情发展完全不合逻辑啊。
警察们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我来干什么?
这位女士已经走过了年轻警察,她脸上明媚的笑脸,让其余警察也忍不住让开了道路,然后她就这么走了,成为了所有人的榜样。
刚刚烧了报社的人们散开,女士们向警察们献上手帕、花朵、胸针,还有亲吻。男士们像是结识好兄弟那样,递给警察们打火机和香烟,对他们脱帽行礼。
好像只是一瞬间,警察们的眼前只剩下满地狼藉,和烧得更旺盛的报社……还有他们怀里的小礼物,以及脸上的唇印了。
蓝缎带的男士们依然不发一言——他们不是不招认,是彻底的一个字都没有,威逼利诱都用过了,全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