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离开时,阁下曾经单独召见了我,他对我说‘如果那孩子没有觉醒,我是不会打扰他的。是我的过错,我以为他能如同普通人一样平静安全的度过他的人生,我放弃了应该对他进行的教导。我自大的认为,他不会觉醒。但现在他已经成为了血族,那他就会面临血族要面临的一切问题。你去,在他的身边尽量为他补足血族应该拥有的一切。’”
听完这些,奥尔的感觉是……他两辈子的父亲,还真是充满了共同点。他们都精于给自己寻找高大上的借口,喜欢自我感动。
这位父亲直接把疏忽与放任,美化成了自由。
自由可真是一个好词,谁都喜欢拿来用一用。
穿越前,他年幼的时候曾经被父亲的话蒙骗过。但那个单纯的可能被蒙骗的那个十七岁的灵魂早已经离开了,现在站在这的灵魂,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大叔”,这样的漂亮话不会让奥尔有任何动摇了。
“血族拥有的一切,包括你们?然后呢?”毫不感动的奥尔也没装作感动。
“我知道您不久前曾经遭受过袭击,那位阁下已经受到了一定的惩罚,您又已经觉醒,而血族禁止内斗,违反者将会受到全族的追杀,不死不休。所以至少两三年内,您不需要担心他在明面上的威胁。
但是,作为唯一被阁下正式承认,计入族谱的孩子,他依然是阁下的第一继承人。而且,他不是一位心胸宽广的贵族。
另外,阁下除了您之外,还有另外三个私生子,两位先生、一位女士。他们和您最大的不同就是,虽然没有被接纳进入阁下的家族,但早已经被血族接纳,从小接受血族的教育,很久之前就积累起了自己的人脉……”
“这位阁下有什么特殊癖好吗?没结婚,还是结婚了但没有孩子,只要私生子?”奥尔没忍住插话了,他对婚姻可是有洁癖的。
“呃……这就关系到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一直都有传言,阁下不婚,是因为他的妻子逃婚了。”达利安看着奥尔。
“我母亲?”奥尔想了想,说,“她真是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为什么这么说?”达利安挑了挑眉。
狼人们对那位阁下很显然是充满了敬畏的,但就算要引起达利安的不快,有些事奥尔也是不能说假话的。
“您也说了,我的兄弟姐妹们已经在外创业了,那他们最小也要有十五岁了吧?他们是同一位母亲吗?”
达利安:“您最小的妹妹今年十五岁……是的,他们并非同一个母亲。事实上,他们都有不同的母亲。”
“我能理解一位男士在一段感情破裂后,开始又一段感情。但这位先生一边表示着对旧爱的难忘,一边又在短短的几年中和不止一位女士共浴爱河?假如我的母亲真的是那位旧爱,那她毫无疑问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她离开了一个渣滓!”
怒火让奥尔的脸皮变红,他的耳朵都被热血冲得有些耳鸣,眉毛竖起,眼尾上翘。
他爸爸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上小学后,父母双双下海,家里的经济状况快速变好,爸爸也开始变了。
每次父母争吵,爸爸说的最多就是“我爱这个家,我怎么会破坏这个家呢?”
正因为如此,他甚至一度以为是妈妈做错了事,直到五六年级时,才渐渐的才理解了父母的情况。
爸爸会在外边“逢场作戏”,但“做戏要做全套”,所以就会出现“只是玩玩”的情况。
爸爸认为,只要他心里认为是玩,无论做到哪一步,都不算是对家庭的背叛。
他对奥尔解释:“爸爸爱妈妈,爸爸爱煅煅,爸爸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所以妈妈对爸爸的愤怒,就变成了妈妈的无理取闹。
虽然是他爸爸,但奥尔也得说,他是个渣滓,是个绿茶b。他想带走妈妈,劝妈妈离婚,但妈妈一直拒绝。她没有说是为了他,只说是她自己还放不下。
那天妈妈突然跑到他的大学,然后带着他去医院做检查——全套的x病检查。
因为爸爸得x病了,具体什么病妈妈没说,虽然妈妈很久之前就和爸爸分房睡了,生活在一个家里,公用一些器具和卫生用品,还是有被传染的可能的。周煅也是相同的情况,他离开家上大学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不适,但万一呢?检查一下,总归是放心的。
在确定他没事后,妈妈走了,说“我会和你爸爸彻底离婚”,说“以后无论你爱的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找到了,就不要背叛”,说“妈妈对不起你,现在才下这个决定。”那时候奥尔以为妈妈总算是想通了,也是那个时候,奥尔才知道,妈妈早就知道了他的不同。
可他在大学里却总是觉得心神不宁,打电话给家里也没有回应,他请假回了家,然后看到了父母的尸体。
后来警察告诉他,妈妈应该确实想要离婚的,她已经在为离婚做准备了。但很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准备,让她发现了爸爸也在准备离婚……
他不止要离婚,他还给自己准备好了新的家,那边同样有妻,有子。
在父母的葬礼上,那位“阿姨”还带着“弟弟妹妹”来了。不过他们没能得到一分钱,甚至还得搬出住了十几年的房子。因为,他爸爸还没来得及修改遗嘱,“周煅”还是夫妻俩的唯一财产继承人。而妈妈在动手之前,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弟弟当时是怎么对他哭喊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