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棍子乱舞,他们钢筋晃动。
啪啪。
当当。
废墟边尘土飞扬,乱成一团。
老人的儿子哪里打得过打手?
只一会儿,他们手中的钢筋就被打手一一击落,打扒下来。
几个打手还对他们拳打脚踢,三人都被打伤。
这时,两辆警车呼啸而至。
在水泥路边停下,从警车里冲出来八名警察。
“都不许动!”
警察把打手们团团包围。
平顶头傻眼了,呆在那里不动。
打手们也都丢下木棍,垂下头。
“是谁让你们来强拆的?”
带队的警察问平顶头:
“你们有拆房证吗?拿出来!”
“没有。”
平顶头蔫了,跟刚才判若两人:
“是周老板让我们来拆的。”
“没有拆房许可证,就是违法拆除,非法施工。”
带队警察说:
“走,跟我们到局里去。”
警察安慰了老人和其它人几句,把打手和挖掘机司机,还有被打的三个男人带走。
叶洪刚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心里振奋不已。
今天要是不报警,就会发生更大的冲突。
七幢房子也许能被推倒,但被打伤人的会更多。
现在,平顶头他们被警察带进局子,没有那么快出来的。
林鑫斌和周老板,还有高强集团,也脱不了干系。
叶洪刚在办公桌前坐下,等待事情的反应。
反应很快就来了。
上午九点多钟,林鑫斌开着车子来上班。
他一脸阴沉地走进办公室,嘴里骂个不停:
“妈的,这个混蛋,叫他不要出事,偏偏出了事。”
他骂完,才问叶洪刚:
“早晨你在这里吗?”
叶洪刚镇静地说:
“昨天晚上,我是住在这里的。”
“早晨,我看到一台挖掘机开进来,连忙出去看。我对那个平顶头说,要让钉子户把东西搬走,才拆。”
“他不听,让我走开,不要管他们的闲事,否则就对我不客气,我只好回到办公室来。”
“不知道谁报了警,把事情弄得很麻烦。”
林晓呜气得脸色发黑。
“这是公司让拆的吧?”
叶洪刚故作不知地问。
林鑫斌气咻咻地说:
“陆总让我安排这事的,但出了事,我也要承担责任的。”
“关键是,我怎么跟陆总交待啊?”
叶洪刚不再出声,怕言多必失。
第二天上午,叶洪刚开着车子回高强置业公司。
他要跟秦琪玮谈一下。
开车到公司,是上午九点多钟。
“秦部长,我有事向你汇报。”
他走进部长室,有意公事公办地对她说。
“什么事?”
秦琪玮站起来,要跟他在会客区里坐下。
叶洪刚在她办公桌前面的工作椅上坐下,示意她不要站起来。
她的办公桌在里面,离门口比较远,话说轻一点,外面敞开式办公区里的人听不到。
叶洪刚习惯性地秦琪玮凝视了一眼,才压低声跟她说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