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不是说病了吗?”另一个羡慕地道,“真好啊可以一个月不出操不上课,道一师叔对徒弟是真的好。”
“可我听打杂的弟子说,那是假的,容师妹根本不在山上。”那弟子压低了声音,“道一师叔也不在。他们俩……私奔啦!”
“不会吧?小师妹不是和宁师兄定亲了吗?宁师兄为此还解除了和元灵宗的婚约……”
“宁师兄和小师妹在禁地里不清不白的出来,宁师兄肯定要负责,可是这是意外,小师妹并不想要,所以就逃了呗?这么巧道一师叔一也不见了,肯定是一起出走了!”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要不怎么解释宗主知道这件事后就一直沉着脸,也不许其他师叔追问,还亲自去冰玉台安抚宁寻师兄!一看就是不知道怎么跟宁寻师兄说。
“可是……”那弟子纠结,“他们是师徒啊,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那些繁文缛节都是凡人的规矩,修士寻常三五百岁,家人朋友早都不在了,师徒相伴日久生情的,也不少。”
“你这么说也对,那……”
咳咳!
咳嗽声传来,殷昉比了个“嘘”,却听蒲节无奈地道:“宫主,我们是不是该进去一观?”
只见方才还大大方方闯人禁地的殷昉此刻蹲在门边,竖着半边耳朵,鬼鬼祟祟地听着两个守门弟子口中的元灵宗“密辛”。
老蒲忍不住说:“宫主,修士修行清苦,这些弟子闲时就喜欢传些小道消息,内容尽是往香艳俗套上说,当不得真。”
殷昉却认真地道:“不不,你没听到吗?打杂的弟子亲眼所见,人确实不在。要不是私奔,人去哪儿了呢?”
“……宫主,禁地还去吗?”
殷昉一怔,猛地站直,干咳一声,“当然,我可不是在听闲事。”
“本君其实是在借机打探剑宗的消息。”殷昉一本正经地道,“此地为禁地,这两个守卫弟子却如此不专心,可见里面的东西也没什么了不起。”
老蒲:啊对对对,你说得都对。所以到底去不去了?
殷昉对着师门看了看,摸了摸上面的刻印,表情冷了几分,“果然是老东西的手笔。”
这里的秘法和昆吾宫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有细微的更改,不过这点把戏对他而言,甚至算不上一个屏障。
殷昉在门上以北斗七星的形状依次点了七下,而后面不改色地向前走去,下一刻,身形便毫无阻碍地穿过了石门。一阵风吹动了石门上的符纸,发出哗啦的声响,而守门的两个弟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异样。
石门后是一段长廊,殷昉随手捏出一团光,四周的场景便清晰可见。
并没有什么特别,墙壁很粗糙,有人为开凿的痕迹,也没有什么法术的印记——如果是他,在布置的时候,至少会装几幅壁画,这样会更有格调。
继续往里走,隐隐有水声出现,脚下开始出现潮湿的泥土,远处有光亮。
看来这并非是“山洞”,而是一处用石头垒起来的通道。此地原本应该是畅通的,多年前出事后被人为堵住通路,只留下一条入口。石门是最外面的一道保障,由外人加固也说得过去,再往里,应该就是剑宗自己的阵法了。
果然,出了通道,眼前依旧是一片树林,却是和外面截然不同的阔叶林,一墙之隔,截然不同的环境。
殷昉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
“刚才的两个人说,那个什么师妹和师兄的,从禁地里不清不白的出来……”
老蒲猛然醒悟,“宫主是指——这禁地近日内有人出入过?”
他不禁肃然起敬,不愧是宫主啊,居然从这些垃圾话里提炼出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不知道是怎么个‘不清不白’。”
殷昉嘀咕了一句,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老蒲:所以重点是这个吗?!
……
坐在马车里,管青柠又看看两个娃娃,然后不忍直视地塞回包里。
这两个“丑东西”算是废了,得再想个礼物送给阿昉。
说来也奇怪,她从前大把大把的送宁寻礼物,什么元灵宗的茶叶,元灵宗的灵石,元灵宗的丹药,元灵宗的鱼……每次寄信过去,她随手就可以拿到能送的东西,脑子都不用动的,还从未像这次这样费心,居然纠结了整整两天。
许是因为上次爽约的关系,她总觉得单是拿点土特产不够诚意。
尤其是白玉娃娃碎了以后,她更觉得这一类的东西都不行:装饰品这类玩意儿,美丽但太虚无。还是应该送个结实有用的。
送什么呢?
在管青柠愁眉不展的时候,三师妹终于放下话本子,说道:“大师姐,还在发愁该送公务员什么东西呢?要我说,送个印章,送个笔墨纸砚,什么都行呀,都用得上。”
“可是我们神州界做什么都用法术,都要去纸化办公了,哪还有好的文房四宝?”难道去中州买?阿昉高低是个官,见过的不比她多?
至于印章,她不会刻,也不知道刻什么,买现成的也没什么意思。
“要不然,你送把剑给他吧?”三师妹提议,“公务员不是剑修吗?”
管青柠听罢怔忪,突然猛地一拍大腿。
对啊,这不是正要去品剑会吗?
“三师妹,今年品剑会的彩头是什么?”
三师妹一怔,眼神顿时像看恋爱中的失智少女,她现在觉得五师弟说的可能也不全错。她出来盯着点大师姐还是必要的。
“是凌风,碎雪二剑。”三师妹提醒道,“已经被昆吾宫主修好了噢。我们就是因为这件事,行程才反复的呢。”
可怜的大师姐,一提到那个公务员就失忆了,美色误人啊。
管青柠:啊。对了,是那两把二手返厂“零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