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初动用连枝佩,赎回姑娘,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就说明了,公子是在意我家姑娘的么?”
“住口!”
池仙姬勉力起身,满头乌发散落,愈发楚楚动人。
可即便是如此画面,依旧没有触动白雨渐分毫,他仍旧如冰雕般冷漠。
瞳色漆黑空寂,看着她就好像看着虚空,世间任何都不在他的眼中。
“你心疾未愈,还是静养为好。”
他的声音如碎冰般动听,说罢冲蓁蓁伸出了手。
蓁蓁知他,立刻递去药碗。
飞白咬了咬牙,却沉默了下来。
白雨渐亲自喂她喝药,一勺一勺,动作轻柔。
池仙姬小口呡着,期间时不时抬眼看他,在他淡漠的神情中,脸色愈发黯淡。
喝完药,她闭目,脸色极为倦怠。
白雨渐观察了她半晌,见再无异状,正欲起身离去。
一声呓语倏地响起,“父亲,母亲。”
“求求你们。”
“不要丢下我。”
一只纤细的手,忽然抓住了他。
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没有用力,泪珠沿着紧闭的眼尾颗颗滚落。
白雨渐明显有些抵触,身形僵硬,眉心蹙在一起,却没有立刻挣脱开。
他浓睫搭在眼下,像一笔饱蘸了的浓墨。
肌肤苍白,安静得像是被冰封。
冥冥之中,有什么太一样了。
有时候,蓁蓁会觉得肢体接触,是白雨渐的一道防线。
突破这层防线,与他的距离就会拉进不少。
池仙姬显然意识不清。
她把白雨渐当成了自己的家人,紧紧抓着他不放。
蓁蓁努力让忽略心中的不适感。
可是,不是这样的。
她忽然明了。
喜欢一个人,是不一样的。
她看见小猫小狗,心生喜欢,想抱,想亲近。
旁的人也去抱也去亲近,她不会觉得有任何的不好。
可若是换成了白雨渐。
只想池仙姬把手放开,别再抓着兄长不放了!
白雨渐声音低沉,“池袅。”
这是池仙姬以前的名字。听到这两个字,池仙姬的睫毛一颤。
“逝者已矣,生者自当珍重。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他们,也要保重自己。”
不知是在说给她,还是说给谁。
清冷的声音洒落耳畔,却带着一丝温柔,听得人心潮涌动,心湖泛起涟漪。
池仙姬好像清醒了,缓缓睁眼。
她一点点松开了手,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
“对不住,雨渐,方才我……”
飞白:“姑娘可是抓着公子不放呢。”
池仙姬轻咳一声,羞得耳朵尖都红了,忽然“啊”了一声,似乎才看到白雨渐身后的少女。
“蓁蓁也在。”
迎着那双美丽的眼眸,蓁蓁喉咙有些滞涩。
她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