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燕丹快速往前走,看到一个人影,立刻迎上去唤人。
对方转过身来,却是个五大三粗的陌生男子,燕丹有些戒备,那男子拿出一方牙雕的牌子,上面刻着一个“武”字,是鞠武的信物。
燕丹蹙眉:“你是樊家的人?”
樊氏之人道:“无错,燕公子不必等了,今日武君子是不会来,有事与燕公子商议的人,是我。”
燕丹戒备的看着对方,道:“不知是甚么事情?”
樊氏之人道:“想必燕公子也听说了,我们行刺失败,千算万算,就连老天爷也在帮我们,下了这么一场浓雾,最后却折在几个喽啰手中,谁知突然多出那么多绊马索来!”
他所说的喽啰,可不是名不见经传的郑国么?
当时蒙武的大部队和嬴政走散,嬴政身边只有宫役和一些仆役,都是不会武艺之人,就是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之下,郑国做出了很多简易的绊马索,成蟜带着不会武艺的宫役设下埋伏,反而将训练有素的樊氏打得落花流水。
樊氏之人狠狠的道:“我的兄弟们被俘虏了一票,但我樊氏之人不会如此认输,嬴政不死,我们樊氏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燕丹看向对方,他一点子也意外这样的仇恨。
樊氏乃是老秦人,他看不起嬴政,觉得嬴政的母亲赵姬地位卑微,嬴政根本不配成为秦王。
加之嬴政上位之后,总是提拔蒙骜蒙武这些降臣,好不容易轮到提拔老秦人,又去提拔王翦这样的新人,好处总也落不到樊家头上,樊家能甘心么?
这样的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便觉得嬴政越发不顺眼,必须杀而后快!
樊氏之人道:“我们还有另外一个计划,需要燕公子配合。”
燕丹眯眼道:“我能帮甚么忙?”
樊氏之人笑道:“燕公子,您实在太谦逊了,燕公子在扈行队伍之中,掌握着嬴政的一行一动,自然能帮上大忙。”
燕丹道:“有话直说罢,丹不能出来的太久。”
樊氏之人压低了声音,道:“那我便直说了……嬴政此次前来灾区,目的便是赈灾,还请燕公子将嬴政引到堤坝之上,倒时候我们将堤坝一挖,洪水来袭,看看嬴政这个窃国之人,会不会葬身祸水之中!”
燕丹大吃一惊:“你们要扒开堤坝?!”
樊氏之人狞笑:“正是!”
燕丹更是吃惊,不知樊氏之人为何会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燕丹质问道:“扒开堤坝,你们可想过后果?”
“后果?”樊氏之人冷笑:“后果便是淹死嬴政这个窃国之人!”
燕丹摇头道:“你们根本没想过后果!后果便是堤坝周围的百姓会受到牵连,灾区会遭到二次的灾祸,届时会死多少无辜之人?!”
樊氏之人不说话,燕丹又道:“你们樊氏是此地土生土长之人,也是当地豪绅,难道没有想过这一点么?”
樊氏是当地的地头蛇,他们便是这里的豪绅,樊氏家大业大,根本不在乎周边的平头百姓死活,不屑的看向燕丹,道:“燕公子,这些不需要你来考量,你是燕国人,死个把的秦人百姓,若是能将嬴政除而后快,岂不是值得?”
“值得?!”燕丹不敢置信:“甚么是值得?我一个燕国人,听到你的说辞尚且觉得心窍发寒,你们樊氏乃是当地的豪绅,难道不该保护当地的子民么?”
樊氏不耐烦的道:“一句话,燕公子是帮还是不帮这个忙?你只需要将嬴政引到堤坝之上,其余的甚么也不需要做。”
燕丹绝然的道:“这般禽兽不如之事,我燕丹决计做不出来,你找错人了。”
说罢,转身便走。
“且慢!”
樊氏之人大喝一声,狞笑道:“燕公子,你如今已然知晓了我们樊氏的计划,却不帮忙,便算你是武君子的弟子,便算你是燕国的公子,我也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了!”
燕丹听他的口气有异,立刻戒备起来,果不其然,樊氏之人一看谈不妥,立刻便要对燕丹下杀手,唯恐他将今日的事情宣扬出去。
燕丹向后躲闪,那樊氏之人武艺竟十足高强,燕丹连躲三下,嘭一声摔在地上,眼看着长剑便要刺过来。
当——!!
一声脆响,有人一下子挑开了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