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被成蟜三两句话唬住,吓得六神无主:“小人……小人再去问问!”
说罢,又是一溜烟跑了。
“呵呵。”嬴政忍不住笑起来:“还是蟜儿坏点子多。”
“这哪里是坏点子?”成蟜沾沾自喜的道:“这是聪明的点子。”
李牧就在家中无疑,只是不想与嬴政沾染了干系,所以才托辞自己不在,结果成蟜耍无赖,李牧不见,他们就不走了。
这下子李牧也没有法子了,嬴政虽然没带多少从者,但就他那辆辎车也足够高调,人来人往都要多看两眼,何况成蟜刚才恨不能抡开嗓子说秦王怎么怎么样,早就有好事儿的人在围观了。
吱呀——
很快,宅邸的大门被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里面匆匆走出,那男子垂着头,心事重重:【秦王真是好手段。】
成蟜一看,是李牧无疑了。
嬴政识得李牧,并不是这辈子见过,而是上辈子见过,他一眼便认出来了,这可是赵国最后的希望,李牧一死,赵国就离亡国不远了。
嬴政微笑抱拳:“李牧将军,可是让寡人好等啊!”
李牧尴尬的微笑:“秦王大驾,外臣实在受宠若惊,请!秦王,请!”
他说着,对身后的仆役道:“没看到秦王大驾么?还不快入宫去通知王上。”
“是是!”
李牧想要通知赵王,如此也能撇清楚自己与嬴政的干系,成蟜却道:“诶,李牧将军,不必如此劳烦了。我王此次前来,纯粹是因着敬仰李牧将军的威名,若是因着这般小事儿便惊动赵王,岂非不妥?”
李牧尴尬的一笑:“这……”
嬴政当即上前,拉住李牧的手,哥俩好一般道:“李牧将军,寡人带了好酒,听说将军好酒,不如今日寡人与将军讨教讨教?”
“不敢不敢!”
众人一道入了李牧的宅邸,李牧还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如今正是我赵国与燕人开战之际,秦王突然到访,不知安得甚么心肠,还是随便打发了他们才好。】
成蟜挑了挑眉,低声对嬴政道:“李牧将军想要随手打发了你,哥哥,装醉。”
嬴政无声一笑,冲成蟜微微点头。
嬴政的酒量不错,不说千杯不倒,但也不会一杯就醉,比成蟜的酒量强上百倍,而今日……
嬴政象征性的喝了两杯,扶着自己的额角:“寡人怕是……怕是醉了,这酒……太烈。”
“王上!王上!”成蟜立刻扶上去打配合:“定是王上饮得太急了,这可如何是好?”
李牧立刻道:“竟然秦王醉了,不如……外臣这就护送秦王回别馆歇息?”
成蟜立刻否决道:“不行!万万不可!李牧将军您可不知,我王每每饮醉,千万不可颠簸,否则宿醉胃疼,明日要大发雷霆的,蟜如何能担待得起呢?”
“这……”李牧有些犹豫。
成蟜笑眯眯的道:“李牧将军,还是劳烦您腾出一间客舍,让我王歇息。”
李牧心中轰隆一声:【这如何使得?秦王亲自拜访,还在我家过夜,明日的流言蜚语该传成甚么模样?】
成蟜不等他拒绝,已然道:“李牧将军,你看我王醉成这样,您不会狠心将我们赶出去罢?这难道是赵国的待客之道么?”
嬴政很是时候的道:“头疼……寡人头疼。”
成蟜立刻道:“你看看,我王头疼了!李牧将军,快别犹豫了,是个屋舍就行,你便算是让我王住柴房,有个睡觉的地方便可。”
嬴政:“……”
李牧黑着脸,但是没有法子,这就好像进了狼窝,一步错步步深陷,根本无法自拔,只好硬着头皮道:“收拾一间屋舍,请……秦王下榻。”
成蟜扶着醉醺醺的嬴政,踉踉跄跄,晃晃悠悠,二人便进了屋舍,嬴政为了装醉,身上一点力气也不带,可沉死了成蟜。
屋舍大门一关,成蟜立刻松手,嬴政却压向成蟜,成蟜一个踉跄,惊呼一声向后仰倒。
嘭……
成蟜摔在榻上,嬴政伸手垫了一下他的后脑,恶人先告状的道:“蟜儿,怎么如此不小心?”
成蟜推了推他,道:“快起来。”
嬴政却道:“好容易有你我二人独处之时,哥哥怎么能起来呢?”
成蟜眼眸乱滚道:“你不是想……?不行不行,这可是李牧家里!”
嬴政挑唇一笑:“这可是难得斗甯不会突然杀出来捣乱的机会。”
成蟜抿着嘴唇,嬴政微笑:“难道蟜儿不想亲亲哥哥?”
成蟜:“……”
嬴政又道:“难道蟜儿不想摸摸哥哥?”
成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