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拉着成蟜的手,二人往偏僻的地方走了走,来到堆放杂物的营帐附近,这地方一般没甚么人烟,尤其是晚上,十足的宽阔。
嬴政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盖在成蟜的肩头,给他系好,道:“如此还冷么?”
成蟜美滋滋的摇摇头,我家哥哥就是贴心啊。
二人手拉手散步,嬴政低头看了一眼,笑道:“蟜儿,你抓着玉佩做甚么?”
自然是克制五感,毕竟成蟜的五感十足敏锐,只是单纯的手拉手散步,成蟜都觉得十足的“羞耻”,心跳飞快,谁让他是个从未谈过恋爱的青瓜蛋子呢?
成蟜道:“就、就习惯。”
嬴政笑道:“当真?不是因着与哥哥在一起,紧张的?”
“紧张甚么?”成蟜梗着脖子道:“这有甚么可紧张的。”
嬴政道:“那好,既然蟜儿不紧张,那蟜儿亲哥哥一下。”
“亲、亲?”成蟜几乎变成了结巴。
成蟜如此聪明的一个人,竟然被嬴政给搞糊涂了,一时掉入了嬴政的陷阱,道:“亲就亲,这有甚么的?”
他说着,壮士断腕一般,双手捧住嬴政的面颊,主动凑过去,将眼睛狠狠一闭,亲上了嬴政的嘴唇。
嬴政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眸中闪烁着深沉的光芒,一把搂住成蟜的腰身,将人恨恨抵在营帐之上,沙哑的道:“蟜儿,哥哥忍得很辛苦。”
“等、等等!”成蟜抵住嬴政的下巴道:“有人来了!”
嬴政虽然没有成蟜那么灵敏的五感,但经过成蟜这么一一提醒,也听到了脚步声,朝他们这边走来。
这么晚了,不知是何人到这等偏僻之处,打扰了嬴政的好事。
嬴政黑着脸,刚要带成蟜离开,另外寻找“好地方”,便听到两个人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的说话。
“你的消息确定么?”
“自然确定!”
“秦王亲自前往赵国,滋源由七鹅裙一物儿二柒舞八一整理便是为了这批粮草,粮草的数目巨大!若是秦国准备送给赵国的粮草被劫,如今赵国和燕国又在开战,秦人和赵人决计不会想到是咱们韩人做的,一定会把矛头指向燕国!”
成蟜挑了挑眉,这信息量过大啊。
有人想要劫粮草,还是武力弱小的韩国,韩国不仅想要吞下这一口肥肉,还想把事情推到燕国头上,让燕国和赵国开撕,真真儿是好恶毒的用心。
另外一人道:“这样可行么?无论是秦国、燕国和赵国,都是咱们不能得罪的,若是被人发现是咱们韩人干的,岂不是……”
“不要吓唬自己,现在燕国和赵国打得不可开交,便算是粮食丢了,他们也只会想到燕国头上,谁会知道是咱们做的呢?那么大一批粮食,若是真的能得手,你可是大功一件啊!”
那二人又商量了一阵,显然是韩国的细作,很快便离开了。
成蟜和嬴政从营帐后面走出来,听得是真真切切,嬴政眯眼睛道:“两个小卒,竟也敢将便宜打到寡人的头上来?”
成蟜摸了摸下巴,笑眯眯的道:“哥哥,这韩国人太自不量力了,不如……咱们送韩国人一些教训,如何?”
“甚么样的教训?”嬴政道:“看来蟜儿又想顽一顽了?”
成蟜道:“韩国人巴巴的前来送人头,咱们肯定要顽一顽的,再者,他们打起了咱们粮食的歪念头,必须让他们出出血才行!”
成蟜知晓了韩国人劫粮的计划,立刻暗中部署,让人将明日需要送走的粮食,全都替换成茅草,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将这一箱一箱茅草装上辎车。
第二日一大早,先头运送“粮草”的队伍便出发,粼粼出轵关,朝着赵国而去。
“报——!!!”
一个传令官快速跑入轵关营地,大喊着:“王上!大事不好!先头的粮草被……被劫走了!”
嬴政一点子也不意外,却装作震怒的道:“甚么?!”
嘭!
他狠狠拍了一下案几,呵斥道:“何人所为?!”
传令官道:“卑将不知……”
他说着,多看了一眼坐在幕府大帐中的燕公子燕丹,迟疑的道:“卑将只知,这些伏击的兵马训练有素,像是正规军,且……且用的是燕国人惯用的战术。”
这说法很明显了,传令官觉得,劫走粮草的是燕国人。
成蟜立刻敲锣边道:“好啊,一定是燕国眼看着王上将粮食借给赵国,心里着急了,动了劫粮草的心思!”
“不可能,”燕丹站起来拱手道:“还请秦王明鉴,从表面上看,秦国借粮给赵国,的确对燕国不利,可秦国只是借粮,并没有明确的表达参战,但若是此时燕国贸然劫走粮草,便是对秦国开战,燕国在面对赵国之时,岂不是又增加了一个敌人?燕国是决计不会如此做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