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抱着成蟜上了马,吩咐王翦道:“会盟营地和城中的事情便交给你了。”
“敬诺,王上!”王翦拱手。
嬴政催马往回走去,成蟜离得远了,还能听到营地中传来的阵阵惨叫之声,看来亲哥哥顽得很欢心呢。
嬴政带着成蟜,一路回到了秦军营地,成蟜连忙道:“王上,快放我下来。”
“嗯?”嬴政发出一个质疑的单音,道:“怎么,管斗甯便唤哥哥,管寡人便唤王上,你这几日不在寡人身边儿,是不是长本事了?”
成蟜:“……”
成蟜略微有些尴尬,毕竟他们分别之前,成蟜才借着酒劲儿做了那种羞耻的事情,如今再唤哥哥,好像甚么奇怪的情趣普雷呢?
嬴政搂着他不放手,成蟜只得用低低的嗓音,做贼一样道:“哥哥,快放我下来!军营就在前面了,若是让旁人看到不好。”
“不好?”嬴政挑眉:“为何不好?”
成蟜心说,这不是明知故问么?秦王亲自抱着自己骑马,这让旁人看到了会怎么想?
嬴政振振有词的道:“我秦国大行人,为了阙与一战,被赵军俘虏,如今身子虚弱,寡人身为秦王,与你共骑怎么了?不止如此,寡人还要亲自抱着你入营地。”
成蟜:“……”社死!妥妥的社死。
成蟜说不过嬴政,嬴政简直说到做到,到了营地,翻身下马,不给成蟜逃跑的机会,展臂又是公主抱,臂力十足,将成蟜抱的稳稳当当。
说实在的,公主抱很舒服,尤其是嬴政的公主抱,成蟜还可以靠着便宜哥哥伟大的胸肌,别提多舒爽了,成蟜小时候也特别喜欢被哥哥公主抱,很是有安全感。
只是如今大了,实在太过羞耻。
成蟜拧不过,干脆把脑袋一撇,埋在嬴政的胸肌上,一方面可以享受埋胸的快感,另外一方面也能装死,佯装昏厥过去的模样,抵死也不睁眼。
嬴政见他装死,知道他面皮子薄,便没有点破,大步走入营地。
“王上回来了!”
“王上回来了!”
“大行人也回来了!”
“太好了!大行人回来了——”
秦军的将士们都很激动,因着成蟜这次的功劳,将士们都很敬重成蟜,成蟜能平安归来,自然喜悦,恨不能全军通报。
成蟜听着这一声声的通传,虽然还在装死,但面皮愈发的红润起来,极致社死现场,恨不能一头撞死在便宜哥哥大胸上。
士兵们见到成蟜“昏厥”,还担心的道:“王上,大行人怎么了?”
“大行人受伤了!?”
“快快!医士!医士!!”
嬴政是了解成蟜的,生怕他面皮烧光了,便解围道:“无妨,大行人疲劳过渡,暂时睡过去了。”
“呼——原是如此!”士兵们纷纷松了口气。
便在此时,有人在远处大喊着:“我要见王上!!!我要见王上!”
原是樊於期!
樊於期被五花大绑,似乎听到了秦王归来的消息,不顾士兵的阻碍,像一个粽子似的撞开士兵,冲出牢营,大喊着:“我要见王上!”
樊於期拦住嬴政,大喊道:“我樊於期乃是秦国的老将!正正经经的老秦人!别说是你秦王,便是先王在世的时候,也对我恭恭敬敬,不敢怠慢半点子!如今你呢!好啊,你竟把我关押起来?!你这般对待老秦人,会让秦国心寒的!!我可是老秦人,若说起来,你是甚么东西?!一个窃国之人罢了!”
“放肆!”
嬴政还未动怒,怀中的成蟜突然睁开眼睛,也不装死了,呵斥了一声,甚至从嬴政怀中跳下去,双眼瞪着樊於期。
樊於期梗着脖子冷笑:“怎么?!我说的不对?!”
成蟜冷声道:“你说的如何对?你是老秦人不假,但你叛变,与赵人勾连也是真!”
樊於期张了张口:【一个楚人崽子也敢在我面前执拗,看我怎么咒骂与你!】
成蟜根本不需要樊於期开口,已经读到他的心声,率先一步开口道:“我是楚人怎么了?我是楚人也看不过你这个倚老卖老的老秦人!先王与王上鼓励能人异士来归秦国,你却凭甚么歧视旁人?再者说了,便算我们是旁人,秦王也是正儿八经的秦国血脉,你仗着自己是老秦人,拉帮结伙便罢了,如今还敢歧视上秦王,一口一个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