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可是嬴政,而且是重生而来,叠满光环的样子,竟真的帮他盥洗更衣,仔细的系好系带和革带,将大傩伥子玉佩挂在他的革带上,检查了一番,这才笑道:“好了。”
不止如此,刚刚更衣完毕,嬴政便叫寺人端来了朝食,显然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嬴政道:“先饮一些醒酒汤,你昨日里饮了那么多酒,垫垫肚子,免得胃疼。”
他说着,亲自端起醒酒汤来,用小匕轻轻的搅拌,让热气腾腾的醒酒汤稍微温凉一些,这才喂到成蟜唇边。
“愣着做甚么?”嬴政见他发呆:“还没醒酒?张嘴。”
成蟜这才呆呆的张嘴,将一口醒酒汤饮下去,一口下肚,胃里登时暖洋洋的,说出来多舒坦。
“再来一口。”嬴政又喂到成蟜唇边。
成蟜张嘴饮了,突然有些感叹,谁能想到纵横捭阖的嬴政,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令成蟜的心窍差点融化。
不只是温柔,而且他还有大胸诶!
成蟜一面喝汤,一面忍不住将眼神往哥哥的胸口瞟,果然,很下饭呐!
成蟜的眼神乱晃,好像公子文治说得也没错,被嬴政宠着的感觉十足的好,感觉像是被捧在掌心,令人沉迷又沉醉。
成蟜喝了醒酒汤,嬴政便让寺人上了朝食,都是成蟜喜欢的菜色口味,嬴政摸得门清。
成蟜昨日里只顾着饮酒,压根儿没有吃东西,方才又饮了醒酒汤开胃,这会子吃的狼吞虎咽,差点噎着自己。
“咳……”成蟜使劲拍着自己的胸口,嬴政赶紧把耳杯拿过来,都不需要成蟜伸手,直接喂给成蟜。
成蟜饮了一口水,这才感觉稍微好一些,吃得太猛,差点给噎死。
嬴政好笑的道:“这么好食?那哥哥也要尝尝。”
说罢,突然欠身过来,就着成蟜的手,直接咬了一口他手中的饼子。
成蟜吃了一惊,瞪大眼目,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饼子啊,自己吃得很香,是因着实在太饿了,嬴政凑甚么热闹,这饼子自己咬过了,嬴政又吃的话,岂不是间接接吻?
不不不,直接接吻都吻过好几次了,更别说间接的,可不知为何,成蟜觉得这样……好色啊!
“嗝!”
成蟜猛地打了一个嗝。
“嗝!嗝……”接二连三又开始打嗝。
嬴政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起来:“蟜儿,怎么了?再饮一口水。”
成蟜没好气的使劲摇头,嗓子里不停的发出“嗝……嗝……”的声音,都怪嬴政突然凑过来和自己吃一个饼子。
成蟜好不容易把打嗝压制下去,肚子里有了底儿,这才想起来一些:“王上,我哥哥呢?”
“嗯?”嬴政危险的眯起眼目。
嬴政:【蟜儿的哥哥只能是寡人一个人。】
成蟜:“……”
成蟜只好改口道:“哥哥,甯君子呢?昨儿个我提前离开燕饮,甯君子初来咸阳,又不熟悉咸阳的街巷。”
“蟜儿放心,”嬴政这才满意成蟜的称谓,道:“寡人昨日令王翦送甯君子回去了。”
成蟜点点头,松了口气。
毕竟那可是若敖成蟜这个身子的亲哥哥啊,虽然亲哥哥有的时候做法实在双标的厉害,但是成蟜能感觉的出来,斗甯是为了自己好。
成蟜又想起了甚么:“那些讴者呢?”
“甚么讴者?”嬴政揣着明白装糊涂,淡淡的反问。
“就……”成蟜道:“昨日里画舫上那一群讴者,涂脂抹粉很妖娆的。”
“蟜儿还知那些讴者很是妖娆,怎么,喜欢那模样儿的?”
成蟜头疼的道:“当然不喜欢,又是粉又是香的,弄得我不服之症都犯了。”
成蟜可没忘了自己昨日都过敏了,幸亏并不严重。
成蟜追问道:“哥哥,你没有把他们都……杀了罢?”
嬴政挑眉看了一眼成蟜,道:“蟜儿你猜猜。”
嬴政可是有“前科”的,吕不韦为了巴结成蟜,找了十个“门客”,结果那十个人下场凄惨,各种各样的罪名扣在头上,全都掉了脑袋。
虽那十个人都是吕不韦的门客,平日里私底下没少做亏心事,但一下子死了十个,多多少少还是令成蟜震惊的。
成蟜眼皮狂跳,蹭过去一点点,拉住嬴政的手臂小幅度晃动,轻声道:“哥哥,他们也都是普通的讴者,要不然……哥哥高抬贵手?”
嬴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七年前成蟜便是如此撒娇,但那时他还是个孩童,如今成蟜还是如此撒娇,一点子新花样儿也没有,偏偏嬴政很吃这一套。
嬴政松口道:“放心,都活着。”
“呼……”成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下意识甜滋滋的道:“哥哥最好了!”
说完之后,成蟜与嬴政两个人都僵住了,成蟜方才撒娇,二人距离很近,成蟜一仰头,这动作仿佛邀吻一般。
嬴政的眼神明显变得阴沉下来,眼眸中仿佛酝酿着惊涛骇浪一般,他的掌心一把抵住成蟜的后腰,将人送到自己面前,贴的更紧,几乎没有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