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发,加笄。
再唱:“吉月令辰,乃申尔服……”
老夫人手里的发钗插入江云亭的墨发中。
如丝绸般的发丝,柔软而富有光泽。
一根金钗点缀其上,代表着女儿家已达及笄。
老夫人帮江云亭整理着发钗的位置,那温柔的动作,江云亭看不到,可她能感觉到。
一屋子里的人,都落在她的身上。
她跪坐着,笑容不变,一双眸子里,荡漾着粼粼光亮,漂亮的不像话。
司仪的声音还在继续。
钗冠被按在江云亭头上,沉甸甸的,却不疼。
这些东西,是杨家人准备的。
她余光看过,能杨家人坐在席位上露出动容的神色。
今日来人很多,她熟悉的,她陌生的,都露出了祝福的表情。
她清楚,她的及笄礼的规模和来的宾客,怕是很多汴京城的姑娘这辈子都达不到的程度。
这不是定国公府家世的炫耀,而是长辈们对她这个小辈的喜欢和爱护。
长睫垂落,掩盖眸中波光。
好日子,该笑才对。
流程走着,过程中没人说话,都在静静观看。
当司仪宣布结束那刻,江云亭起身,再次对着所有人盈盈一拜。
自此,礼成。
一些抽空来的宾客,和江云亭说了些话就匆忙离开。
还有一些留下来的。
女眷这边,江云亭和沈家姑娘在招待,男眷那边,出面的是杨家人。
借了定国公府场地这事情,说出去不大好听,可人家愿意,谁能多嘴发,反而还得羡慕呢。
这一日,主客尽欢。
等送走最后的客人后,江云亭揉着腰,被仲夏扶着准备回自己的院子,途中却被扶桑拦住。
“阿遇找我?”
忙碌大半日,说起来,除了在及笄礼上和沈遇见过一面外,两人就没再碰面了。
想到前几日对方承诺的礼物,江云亭好奇的跟过去。
她来这里不多,大多时候都是沈遇去水云烟找她。
沈遇所住的院子名为青松园。
作为世子爷,宅院很大。
曾经院墙外种着几棵青松树,由此得名。
这次,远远一眼,江云亭就发现那些青松不见了。
“主子让人将其移到后园子里栽种。”
扶桑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