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被安氏吹了枕头风,说什么江家第一个儿子,需要大办,他何必在这种时候举办满月酒呢。
越想越觉得安氏过于愚蠢的江州,脸漆黑的,跟乌墨似得。
“你先去整理一下吧。”江州开口,那语气不自觉带上不耐烦。
自从勾搭上江州,安氏就没听到江州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安氏想反驳,可顶着那些人的目光,安氏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是。”她低头,忍着羞辱回答,刚想走,却见一只手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手里还拿着一个香囊。
“不着急,这香囊可以用来掩盖姨娘你身上的气味,先用着吧。”
看着安氏那屈辱的表情,江云亭其实并不觉得痛快。
她母亲去了,就算安氏现在遭受百般屈辱,也换不回她的母亲。
“多,多谢姑娘。”
咬着牙,安氏扯下腰间的牡丹香,然后戴上江云亭给的香囊。
牡丹香囊刚好掉在一个夫人身边,对方鼻子动了动,从那上面闻到臭味和花香结合的气味。
真是……一言难尽。
这位夫人什么想法都表露在脸上,想来未来一段时间,这些夫人都不会再使用什么牡丹香了吧。
倒是安氏,刚带上香囊没多久,就诧异抬头。
她嗅觉不大灵敏,可到底还是能闻到气味的。
就这会,她感觉自己身上一点味都没了,通过其余那些人惊诧的眼神,安氏确认了这点。
她本该开心,可以想到这是江云亭帮的忙,安氏就恼火的恨不得将那香囊给撕碎了。
忍着暴躁,安氏柔弱而感激地开口。
“云亭,多谢你了,幸好有你。”
再如和,“母女情深”她也得演出来。
对于安氏的装模作样,江云亭只是了然无趣的揭露事实:“你不该谢我,而是该谢我母亲,这香,是她研制出来的。”
为的,是用来掩盖在最后那段时间,被自己敏锐察觉到的,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气息。
回想那段时间,自己母亲忍着病痛还要研究香料的过往,江云亭眸中的悲悼那么明显。
再看今日这欢欢喜喜的江家府邸,江云亭只觉得可笑。
今日,谁也别想好过。
“谢,我是该谢夫人的。”安氏那表情差点扭曲了,硬着头皮回应,因为愤恨,掌心被指甲掐的都出了血。
江云亭能闻到那一丝丝的血腥味。
她只当不知道。
反正痛的是安氏不是吗。
“能让我抱抱弟弟吗?”
江云亭在安氏不得不忍耐的表情下问着,脸上的笑容愈发盛大。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弟弟呢。”
说着,也不管安氏那瞬间警惕的表情,对着一旁的奶娘伸手了。
“这……”
奶娘有点犹豫,她不敢得罪江云亭,可她收的是安氏的钱啊。
“怎么,我不能抱吗?”
江云亭乍然委屈问着,那下压的眉眼楚楚可怜,让沈遇狠厉的警告江州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