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足够宽,两人坐在一起,沈遇揽着江云亭的腰肢,宣誓着自己的占有欲。
比起衣冠楚楚,风华绝代的两人,被迫跪在地上的柳乘嗣,格外狼狈。
他仰着头,看着和在自己面前完全不同的江云亭,那是全然信任放松的姿态。
而不是和自己相处时,处处想着算计,想着挖坑,柳乘嗣心中有苦涩,有恨意。
“愿赌服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柳乘嗣想过如果沈遇落到自己的手里,自己会如何折磨对方。
而现在,情况反过来,他不认为沈遇会放过自己。
可比起柳乘嗣作为阶下囚的慷慨陈词,沈遇的态度就平静很多。
他捏着江云亭的手指,期间也不过抬头看了一眼柳乘嗣,那种刻意的无视,放在柳乘嗣眼里,就是傲慢过了头。
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想到现在的情况,脸色阴沉下来。
“我有些话想问你。”
打破那沉重气氛的是江云亭。
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一只听话蛊。
沈遇来的突然,颜溪离开时,没顾得上自己随身携带的箱子,在那里面,发现了不少的蛊虫。
除开心蛊外,还有几只听话蛊。
肥胖的蛊虫在盒子里蠕动,小小一只,很难想到对方拥有操控人心的效果。
“你想问什么”柳乘嗣皱眉:“我不懂蛊虫。”
颜溪是个蛊师,也是他回到安洲城才知道的,比起调香师的天赋,颜溪显然在炼蛊上更加出色。
在他手下,这些蛊虫就是听话的玩偶。
有些时候,他都觉得瘆得慌。
“被种了听话蛊的人,会对下蛊的人言听计从,柳公子,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被使用听话蛊。”
今日双方遭遇时,柳乘嗣本想对抗一二,可颜溪选择干脆撤离。
以柳乘嗣的性格,不会那么容易听从谁人的命令,颜溪开口后,柳乘嗣竟格外顺从,那一瞬对方的状态不对。
再加上,这两人中,只有柳乘嗣被抓到,看似是柳乘嗣的疏忽,又有一种可能,其实他们都想错了柳乘嗣的身份呢。
“你说,他们告诉你的都是事实嘛,包括你的身份。”
在柳乘嗣明显不相信的眼神中,江云亭若有所思。
倘若对方真的是前朝皇族血脉,为何在这种时候,会让对方如此冒险,甚至还让他落到了沈遇的手里。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不可能再让柳乘嗣从他们手里逃脱。
没了这个前朝血脉,那些人的复国计划,岂不是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环。
就江云亭看来,那位至今还没有露面的颜先生,看起来可不像是很重视柳乘嗣的样子。
先是将对方丢在汴京城中,再一个大张旗鼓将人劫狱恨不得对全天下宣告柳乘嗣的身份。
再然后,就是在这安洲城中。
江云亭始终觉得这些人的别有目的,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们甚至不惜让柳乘嗣站到明面上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种种行为表明,柳乘嗣的存在像个弃子。
随着江云亭的分析,地上的柳乘嗣脸上青红交接。
“不可能!”
他下意识否认,在起身那一瞬,被扶桑硬生生按在地上。
膝盖和地面撞击,柳乘嗣像是感受不到般,红着眼,死死盯着江云亭。